“你不要嚇我,開口說句話好麼。”
“景睿權……”
無論安瑾說些什麼,景睿權都沒有一絲回應,想到他蒼白的臉色,以及化成光團時極其黯淡的顏色,安瑾心底無比發慌,如果景睿權因此出事,安瑾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自己。他為自己付出這麼多,母親消失時,自己竟然還責怪他,隻是稍微一想,安瑾就難過的不可自拔。
他向來冷靜慣了,但是不知為何,此刻卻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去控製自己的情緒,安瑾一遍遍喊著景睿權的名字,頗有種不將他喊醒決不罷休的架勢。景睿權靈力消耗太多,疲倦到極點,已經陷入了沉睡中,安瑾怎麼可能喊得醒他?
怕他不在的這幾日安瑾會遇到什麼危險,景睿權才分出一絲神識留意著安瑾的動靜。見他為自己流了淚,景睿權心中有一個角落變得柔軟的不可思議,他甚至想湊到安瑾眼睛上輕吻一下。可惜他的這絲神識根本無法脫離自己的身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安瑾難過不安。這個時候景睿權突然期望蘇子軒趕緊出現。
這個時候蘇子軒仍舊在床上呼呼大睡。
直到太陽悄悄下山,到了吃飯的時間,蘇二貨才頂著雞窩頭從床上爬起來。
嘭嘭嘭,巨大的敲門聲響起時,安瑾才從恐慌中回過神。回過神後安瑾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喊了句,“等一下。”
安瑾打開燈跑到浴室洗了把臉,用涼水衝了衝眼睛,覺得舒服了些,才拍了拍臉頰走過去打開門。見安瑾半天才過來,蘇子軒嘟囔道:“怎麼這麼慢?這幾天都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金屋藏嬌呢。”
盡管有種開玩笑的意思,蘇子軒仍舊疑神疑鬼地跑到浴室看了看,見裏麵空無一人,才疑惑地摸摸腦袋,“阿瑾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奇怪了,你不會被鬼上身了吧?”
蘇子軒湊到安瑾跟前跟隻小狗似的嗅了嗅,見安瑾身上並沒有不幹淨的味道才不死心地作罷,嘴裏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安瑾勉強地笑了笑,“什麼被鬼上身?你怎麼又開始迷信?難不成小時候騙人的事你還記得。”
這下換成蘇子軒心虛了,“我才不迷信,我就說說而已。”
蘇子軒隻是覺得這些天,安瑾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有時找他時總是半天才開門,之前阿瑾根本沒有鎖門的習慣好麼,弄得跟屋裏藏了什麼東西似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安瑾的心思不在蘇子軒身上,也沒看出他的異常,倒是景睿權那絲神識多瞅了蘇子軒一眼。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對安瑾來說,十分的難熬,盡管知道景睿權需要時間修複靈魂,安瑾對景睿權的擔心卻如影隨形般緊緊纏繞在心底,明白自己多想無益,安瑾幾乎將所有的空閑時間全用在了修煉上,每次蘇子軒想找他出去遛一遛時,看到的總是安瑾揉著眼睛說想睡覺。殊不知一關上門,安瑾就開始修煉。
見他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蘇子軒這位睡神都甘拜下風,怕安瑾睡多了睡出毛病,好說歹說蘇子軒總算將安瑾拖了出來。好不容易出來啦,蘇子軒又看到他坐著坐著就開始發呆,好半天回不過神,以為他是擔心考試成績,蘇子軒還裝模作樣地勸了勸他。
那些勸人的話不外乎,哎呀,考不好就考不好嘛,正好我也不用往帝大塞錢求情啦多好呀,好啦好啦笑一個,小爺請你吃燒烤。
見他又自我提高輩分,安瑾一巴掌將他拍到一邊去了。
有了蘇子軒這個活寶在,安瑾並沒有太多時間沉浸在不安中,但是心底總覺得空空的,就仿佛景睿權一消失,突然就很少了很多東西似的。
景睿權沒出現前,除了親人外,安瑾的世界就隻有蘇子軒,原本他一直以為,除了蘇子軒外,他再也不會遇到一個人會為他無私地付出,但是景睿權的做法卻讓安瑾覺得無比震驚,也許景睿權需要幫忙時,自己也會努力幫助他,但是安瑾清楚他根本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中。
假若景睿權跟蘇子軒同時遇到危險,安瑾肯定二話不說就選擇蘇子軒,畢竟在安瑾心底,蘇子軒是除了安母外,安瑾最在乎的人。經此一事,再讓安瑾選擇的話,他肯定會十分為難,也許景睿權仍舊比不上蘇子軒,但是讓他直接放棄掉景睿權,他肯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