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跟景家世代交好,不止一次地結為姻親,上一代,陳家沒有女兒,曾收養過一個女孩,這位養女便是景睿權的生母。雖然景睿權的母親已經故去,嚴格來說,陳家和景家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為母親的緣故,景睿權對陳家多少有些感情,加上小時候他跟陳翔曾不止一次地在一個地方學習術法,兩個人也算情同手足,如果說,年輕一輩中,還有誰能得到景睿權的信任,那麼這個人非陳翔莫屬。
親眼看到咱家二叔謀害自己後,景睿權不是沒想過去找陳翔,但是景睿權又驕傲的很,不是很願意讓他知道自己被害的事,加上當時他是魂魄狀態,迫切需要一個合適的身體,根本耽誤不得,他就沒有前往陳家。
此刻穩定下來後,景睿權多少想了解一些家裏的狀況,安瑾隻是個高中生,一沒地位,二沒權勢,哪怕占著他的身體,景睿權也沒法利用他的身份得知些什麼。陳翔卻不一樣,他是陳家最有望飛升的年輕一輩,又跟景家有一定的淵源,他能恰到好處地幫他了解到家裏的現狀。想通後,景睿權沒再矯情,原本還想勸安瑾往陳家跑一趟,此刻竟然偶然遇到了陳路,不得不說,冥冥中自有緣分。
景睿權跟陳路見麵的次數並不多,隻知道陳翔特別疼愛這個弟弟,陳翔曾不止一次地在他跟前感慨陳路的頑固與執著,不明白他為何那麼抵觸修煉,他的天賦明明不低,卻偏偏不願走上修真一途,甘願當個普通人。
聽他無比熟稔地提起自己的哥哥,陳路心底的疑惑愈發大了起來,眼前這人明顯認識自己,甚至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修煉,對方究竟是誰?他能感受得到麵前這個人沒有惡意。
顯然,安瑾也知道他的存在。
陳路遲疑了一下出聲道:“沒有大事的話他根本不會出來,我雖然可以幫你帶話,但是你一句提示都沒有,他出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景睿權本不想多說,想到什麼,才解釋了幾句,“不會,你哥疑心病最重,他會出來的,今日發生的事,除了你哥不可告訴任何一個人。陳家和景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最好謹慎行事。”
見他提起景家,陳路微微愣了愣。
隱隱間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慎重地點了點頭。
景睿權修煉的功法,隻要神識尚在,很容易就能看破別人的心思,以前他不屑這麼做,也沒想到二叔會暗算他,才著了道。此刻哪怕知道陳翔相信陳路,他仍舊做了一番試探,察覺到他心思後,景睿權才徹底放心下來。
安瑾本來沒有窺探他隱私的意思,見他沒有屏蔽住自己的五感,不自覺就留意了一下他跟陳路的對話。見他豎著耳朵,聽的津津有味,景睿權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眯眼威脅道:“還敢偷聽,現在不怕我殺人滅口了?”
安瑾正偷聽的過癮,雖然沒聽到實質性的話,倒也看出了陳路跟景睿權是熟人,如果他猜的不錯,陳路很有可能也知道修真的事。以後有機會,向他討教一下未嚐不可。
聽到景睿權的話,安瑾嗤笑一聲,打死不承認,“誰稀罕偷聽。”
他算看透了,別看剛開始景睿權的語氣總是冷的要死,動不動就搞威脅,其實他根本沒什麼惡意,清楚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自己後,安瑾自然不怎麼怕他。
怕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安瑾在樓上呆了一會兒就下了樓。
沒過多久,陳路同樣下了樓,他再次提出了告別,這次蘇子軒隻是輕哼一聲別過了頭,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在他眼底陳路隻是個外人罷了,再不喜歡也必要因為一個人外人惹得安瑾不開心。
不知不覺就到了午飯時間。
大家吃吃喝喝沒多久就將陳路拋之腦後了。
將其他同學送走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好在女孩子來的比較多,吃完飯,她們幫忙收拾了一下廚房和客廳,客廳裏看上去跟之前沒多大區別。老爺子回來時也沒多說什麼。
安瑾回到房間後,像以往一樣開始修煉,他的修煉速度自然比不上景睿權,夜晚景睿權通常用他的身體修煉,十多天下來,安瑾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
每晚不僅休息的好了,一起來還總是神清氣爽的,連記憶力都比之前強了不少,以前他的記憶力雖然好,想要達到過目不忘是不可能的,然而自從讓景睿權用他的身體開始修煉後,那些需要記憶的東西,看過一遍之後,想要忘記還真有些困難。
發現修煉有這麼個好處後,安瑾自己修煉時也用心不少。
之前修煉時,見安瑾一直不怎麼上心,景睿權多少有些不滿,這會兒見他為了個好記憶開始努力,景睿權心底多少覺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