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把身上的輩子裹得很緊,穿著中衣,獨自躺在晏府的床上。
這張床很是奢華,晏紫躺上去好似躺在雲端一般,美好,卻又極不真實。
她從北漠回來五年了。
五年內,她垮了晏遠山,處處壓著晏秋,也沒有嫁給楚子嬰,但她還是在晏府過著奢華的生活,皇上絲毫沒有因為沒了晏遠山就徹底擊垮晏家的意思。
隻是晏紫很不舒服。
她有時會想起自己是怎麼將大權在握的晏遠山送進了牢獄,她想著晏遠山以前對自己的利用,對母親的無情,她覺得心裏很舒服。
她看著如今的晏秋,再也沒了昔日囂張的氣勢,她也很舒服。
但她會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無憂無慮,隻顧吃喝。
至於柳姨娘…晏紫還是不明白這個女人想的是什麼。
她突然有些懷念同沈洛相處的那些日子。
不殘忍。
晏紫雖然知道了當初的“內鬼”一事,不過是沈洛自導自演,但仍是想不明白沈洛這樣做的目的。
她五年來同楚子墨那些人幾乎沒什麼交集,因為太忙。
晏紫決定去找沈洛,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還在北漠。
說走就走!
晏紫將晏府上下全部交給管家,收拾東西出發了。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
晏紫一路上唱著歡快的歌來調節自己的情緒,來到北漠,她首先去了當年自己鬧著玩的那家所謂的“婚介所”。
光頭還在。
閃閃發光的頭仍是一毛不生,如今三十出頭的人,越發有彌勒佛的本質。
靠!
別告訴我那個從樓上下來的一身白衣的美男子是沈洛!
晏紫兩眼發光,好似隻有這樣,才能忘了想忘的事。
“……老妖婆?”
美男子怔了怔神,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此話一出,必是沈洛了。
一個字,好帥!
“你怎麼還在這?”
幾年後看到他,晏紫突然覺得莫名的輕鬆。
沈洛隻是看著她,並不答話。
“你當年,為什麼騙我?”
沈洛漫步從樓上下來,不說話。
“幹嘛不說話?你那樣逼我,要我冤枉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沈洛坐了下來,有一瞬間,晏紫覺得這個已經長成大人模樣的男人又想小孩那般的別扭起來。
“我隻是……”沈洛聲音有些小:“不想讓你回去而已…我知道你心裏恨你爹,恨你姐姐,我又何嚐不是呢?當年之事,你也猜出個大概了,你爹他出賣了我爹,冤枉他同夫人謀逆……”
“那你更應該讓我回去。”晏紫打斷沈洛的話。
“我希望你能夠永遠單純快樂。”他聲音一直很輕,正好傳入晏紫耳中。
光頭非常不適時的跑了過來:“老板!”說完把頭蹭上來,晏紫一時沒反應過來,沒忍住笑了出來,末了才伸手摸了摸他的光頭。
有人沒變,真好。
“小紫,”沈洛很少叫晏紫的名字,“我知道你是個有心思的人,但我更願那些隻是你的心思,願你離你不喜歡的髒東西遠些。”
晏紫一愣,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湧了上來:“可我還是做了,你肯定也聽說了,我爹他…現在在獄中。”
“你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