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也知道現在的白塔中一定不會再有曾經的那些妖魔,巨大的白狼雕像就在不遠處,這裏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腳步邁上去,咯吱咯吱的木板聲音,這裏的台階不知道還結實不結實,別走到一半哐當掉落下去,那就完蛋了。
這麼提心掉膽的走上去,幾分鍾的路程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這麼的久,簡思辰還真的不知道她對這裏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謙賦予她的那些記憶,還是曾經就深紮在腦海中的,也許這一切都和身體中有了魅兮的東西有關係。
走過了最後一步台階,第九層的全貌就這樣呈現在了眼前,紅豔的衣衫,詭笑的魔群,這的確是不像是被複製的記憶,她的心狂跳著,身體中有些害怕的因子,她告訴自己克製克製恐懼,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這裏什麼都沒有,她是來找殤墨樊的,而且一定要找到,必須找到。
這麼一嘀咕,眼前的景物全都消失了,不過對麵的那高大的架子還存在著,她想那就是曾經魅兮被綁著的地方,鐵鏈子還纏在那裏,已經變得鏽跡斑斑,上麵有些殷紅的血跡,不知道這是過了多少年,可依然像是新留下的,看來這裏自從魅兮離開後,一個人都沒有來過,至少這麼多年都保留了原來的樣子。
越是不想回憶可越是回憶起來,眼前的和腦海中殘留的片段重合在一起,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幻境,她差點就要崩潰在了其中。
幸好理智還在,她慢慢的走了出來,然後就看見了石階的這邊躺在那裏毫無動靜的殤墨樊。
如果他還有感知或者還活著,一定會在她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定然不會讓她陷在了自己的回憶中無法自拔。
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看到了樊的那個樣之後還是忍不住的流下了淚水,那個自命非凡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毫無生機的躺在了這裏,臉上身上都被莫名的毒素侵害著,已經變成了醬紫色,就算是不懂醫術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來是中毒的症狀,何況是還略懂一些的簡思辰。
她的手搭過去,直接的握住了他的脈門,隻可惜那裏什麼都沒有,手指很冷,但是卻沒有變得很僵硬,她一下子慌了,早就知道了殤墨樊的身體異於常人,但是此刻這個樣子她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該怎麼辦,她這樣問自己。
站起來束手無策的,來回的走著,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而希望也在不停的遠走,她沒有別的辦法,卻生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而且這個念頭擺在腦海中一點都揮之不去,也由此她就做下了一個決定。
鮮紅的血液滴上去,她又劃開了他的手臂,頓時黑色的血水冒出來,她什麼都不想,直接的將自己的傷口對上去,頓時有種被抽離的疼痛,他的手像是一個巨型的吸血器,她覺得她的血在不停的流著。
如果這樣就能讓他活過來,那麼就算流幹淨了也值得!
謙遣散了這裏的妖眾,本來暗域就是因為魅兮而建的,現在魅兮走了,這裏不久就會消失,雖然它們麵目可憎,但是心還是好的,他想暗域消失了之後,密林還會回來的,如果他或者殤墨樊誰活著,都會好好的對待那裏,而留在那裏的暗域的妖也終將為密林的修複做出犧牲,這是既定的規律,他們誰都阻止不了。
可是一會到自己曾經的居所,就是滿室的血腥氣,本來這裏的要全都走了,現在隻剩下了,黑暗之花,如果不是這血腥氣,他自己都差一點就忘記了。
抬起頭,妖豔的紅眸看過去,黑暗之花的花蕊中有著明顯的血氣,而在這種血氣中有些淡淡的月桂花的香氣。
他心裏一驚,此時殤墨樊已經身中劇毒,而且他的靈魂全都藏在了他的身中,那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解釋了魅兮走了又回來了,可是為什麼會有如此濃重的血腥之氣,黑暗之花正在迅速的膨脹,如果要重造密林,不是僅靠這些來完成的,他飛速的衝了出去,奔跑著來到了白塔的下方。
遠遠的的就看到了去而複返的星芒城的人,這一切都說明了魅兮肯定是知道了一切,現在已經衝進了塔內,隻是她現在究竟是在幹什麼,難道她覺得將自己的鮮血流出來,那個男人就能複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