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開始變得一蹶不振,整個人萎靡的留宿在屋子中,自暴自棄就是他還給魅兮的那些痛苦,如果活著不能進去,那麼死了呢,至少他還能跟她在一起,就讓她爆棄他的身體,他的靈魂,隻要能消除了她心中的怨氣。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謙大步的走了進來,經過這幾日的調理,他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樊的自暴自棄看在心裏,他很是難過,可難過之餘又是憤怒,魅兮的絕望難道沒有喚醒他的心嗎,走進去衝進去,挽回那女人失落的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頹廢的待在這裏,這是懦夫是弱者,他的哥哥不該是這樣的人。
“起來,起來,你這是在幹什麼,難道你在這裏蕭條,魅兮就能看得見嗎?”謙毫不憐惜地將他領起來,那蒼白的唇已經顯示了他極度的虛脫,可這又能說明了什麼,後悔嗎,失落嗎,要知道魅兮經曆的是什麼,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就能原諒他,哪怕她是一顆堅硬的石頭,可也是有心的,麵對傷害同樣會無措無助。
樊的眸子微抬,隨意的讓他捏著,沒有一點反抗的意識,如果能快點結束,他希望能有人來幫幫他,他滑落的手臂舉過來,“謙,讓我能進去,進去白塔,我要見她,向她贖罪!”
如果這一切能說是他的錯就好了,可是他也是無辜的受害者,謙心裏有股撕裂般的疼痛,看著他們難受的樣子,猶如在剜心。
難道痛苦的隻有他一個人嗎?白塔之上那抹紅豔的身影,站在塔邊已經幾天了,自打樊被人抬了下去,她就一直站在那裏,目視前方,但不知道自己要看的是什麼,不是恨嗎,為什麼心裏還有些疼,不是想要讓他進來嗎,為什麼卻將他推出去,看他受苦不是自己希望的嗎,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一刻卻忍不住的停下來,難道是痛的不夠嗎,非要粉身碎骨才能如願以償。
淚,眼中竟然還有淚水,她觸手摸上去,冰涼的滋味。
有身影走了過來,她低頭看下去,那張熟悉的臉孔在夢中不知道出現過了多少回,而現在蒼白的唇角依然說明了一切,心疼的無邊,明知道這些不怪他,可責怪卻成了她唯一活下去的信念,現在很習慣了,竟然愛不起來了。
樊,就讓我們生生世世都恨在一起,隻因為再也愛不上了!
紅衣漂浮,張揚了靈力,白塔周圍已經沒有人能走的近來,而這一次樊像是下定了決心,就像是謙說的,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自暴自棄是沒有任何的用處的,愛要讓她知道,隻有愛才能喚得回那被仇恨蒙蔽的心靈,如果不是愛,她不會舍不得讓他進去。
笨拙的身子一點一點的撞過去,肌肉的收縮,骨頭的碎裂,都在說明了每一下的疼痛,如果是她受過的,那就一切都還回來。
樓下那個不知死活的身影,樓上那個張狂笑著的女人,是誰的淚水劃過臉頰,卻死命得在硬撐著,雙手不斷的托起,強大的力量不讓他衝進來。
倔強的脾氣,成了魔卻學會了掩藏自己的心。
耀眼的紅色開在他的周圍,雪白的衣衫已經染紅了,刺眼的色澤讓她不忍直視,可心裏的矛盾卻沒有解開。
她已經不是了從前的魅兮,依然沒有了留在他身邊的權利,如果痛過了就離開,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再恨了。
樊的身體有些艱難的爬了起來,還想撞上去,卻被一雙蒼老的手攔住了,“王,你這是在懲罰我們嗎?”
他回過頭就看見地上跪著的眾位長老們,他嘶吼著讓他們離開,這裏的事情不是他們能管的,走開都走開。
“如果王真的還想贖罪,這些也該是由我們來,主意都是我們出的,而她也是我們送進去的,這一切的罪過都該有我們來過。”
“想死,這很容易……”頭頂上空傳來一聲仇恨的吼聲,然後跪在地上的一個長老被拉著飛上了高空,然後砰的一下落下來,身體摔在了巨型的石材地麵上麵。
周圍的人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那位老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閉上了眼睛,真的應驗了那句他們來贖罪的打算。
樊的眸子有些冷了,眼睛瞪視著上方,這真的還是魅兮嗎,怎麼一夜之間她就變成了殺人狂魔,長老們雖然有錯,但那錯誤卻是因為了整個狼群的興衰,就算他心裏存在著恨,但也不敢深切的責怪,這一切要怪就怪他自己,是他沒有考慮周全,為什麼要把這些恨強加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