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高大的身軀坐在了一個小桌前,可能是早就聽說了謙會來,所以他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謙心裏有股怨氣,隻是將手中的冊子遞過去,然後用自己的身影遮擋了身後全部的視線。
這麼做有些卑鄙,但他就是這麼想,毀了魅兮還想如願以償,真是做夢去吧!
樊的眉心擰了一下,不過還是抓起了桌子上麵的小冊子,認真的翻開來,就算是被關在這裏,但是部落的大事小情他一樣都沒有落下,他相信就算沒有聖女,這個部落依然會如此井然有序,接回魅兮那隻是個時間問題。
小手顫抖的抓住了謙的鬥篷,前麵的人身體一震最終還是讓開了一些地方,如果說在這件事情上麵對樊是仇恨的,那麼對身後的這個女人則是心疼的,就算恨了全世界的人,他也不可能恨起了身邊這個女人,他永遠都忘不了她第一次站在自己麵前的那種驚豔,不僅照亮了整個山洞,更是照亮了他的心。
身前讓開了一條縫隙,黑暗的角落魅兮就像是個偷窺者,忍不住對著身前那一點亮光擰眉看過去。
剛毅棱角分明的臉,就算是身在這簡陋的牢房中,依然有他往昔的風度,隻是他瘦了,臉頰都有些凹陷,眉宇間不再是那麼的英姿煞爽,有股愁緒別在那裏。
他也在發愁他們的事情嗎?魅兮的眼眶紅紅的,不想他永遠的待在牢房中,如果能出去,即便是讓她遠遠地離開也可以,他不能因為自己而害了他,他不是部落的天嗎,這個天不能因為她而塌下來。
過於炙熱的目光讓樊忍不住的抬起頭,而同時謙已經微微的側了身,似是無意的等的很不耐煩。
樊的眉心皺得很深,卻還是低下頭翻完了手中的冊子,然後告訴謙他的想法。
事情辦完了就沒有理由留在這裏,而答應魅兮過來看看,並不是相認,要知道這裏有多少部落的眼線,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他快速的收起了小冊子。
可是桌麵上一隻大手伸過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謙驚訝的看過來,看著樊有些糾結的看著他身後的那個小身影。
他心裏一驚,用力的掙脫了他的手,拉著魅兮就要離開。
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沒有快過身後的那個男人。
他隻覺得手中一空,魅兮已經轉到了那個男人的懷中,他沒有回頭,怕看到那炙熱的一麵。
他的雙拳捏了捏,然後低低的吼著,讓他們快一點,他就在外麵,時間不能太長了。
大門一關上,炙熱的吻就撲過來,兩個人都在訴說著相思的衷腸。
但是現實也是現實,所以沒一會魅兮就開始勸解了他,讓他跟部落妥協,她不是非要來到這裏,其實山裏也很好,她還是喜歡那裏的景色。
樊隻是摟著她,女人的心思難懂,可是此刻他卻懂了,他抓著她的雙肩,讓她聽明白了,“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別想,這些都是男人來做決定的,你隻要等著我接你回來就好,還有從這裏出去,就離開部落,這裏還不是你能來的,回到山裏,等我,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去的。”
魅兮點點頭,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而此時謙推門進來,看到魅兮臉紅的推開了樊,他的手一愣,不過還是很快的大步走過來,一把拉過魅兮,將她的鬥篷罩上麵,“我們得離開這裏了。”
樊又是拉住了他的胳膊,“送她回山裏,好好照顧她!”
謙的心疼的抽抽的,最後還是咬著牙答應了他。
出了地牢,他們就回了謙的地方,脫下了黑色的鬥篷,露出了姣好的容顏,馬上就深夜了,他們不能停下來,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告訴魅兮,他們要連夜的回去,這裏不能待了,不是他緊張,而是天生對危險的預知度,讓他靜不下來。
樊已經見過了,不管他將來會不會妥協變心,魅兮都覺得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所以現在待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可是當他推開大門的時候,就傻眼了,沒想到自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竟然神乎其神到了如此的地步。
他拉著魅兮的手,眼睛盯著前麵的人,隻聽到了對方大聲的吼著,“謙,放了她,樊的女人隻能是聖女,這是千古不變的契機,你管不了,更何況是這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
衝天的火光照紅了誰的臉,那一刻魅兮在絕望中又見到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