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兮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手心被地上的亂石劃破了,她沒有吭聲,眼睛卻含了淚珠,這男人怎麼這麼多變,前一秒鍾還好好地,可是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可怕。
走了幾步,身後沒有腳步聲,樊轉回頭就看見那女人還是愣愣的坐在地上,他心裏有些不忍,但內心又沒有妥協的意思,隻能低吼著讓她趕緊的跟過來。
魅兮吃過一個人的虧,所以也沒打算這麼留在這裏,忍著心裏的委屈,跟著他回到了山洞內。
謙的身影早就站在了洞口,臉上的擔憂不言而喻,這麼看過去,魅兮就紅了眼眶。
“你欺負她了?”謙拉過她,那紅紅的樣子簡直讓他發狂。
樊的眼睛瞪過來,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盤腿坐在了裏麵。
魅兮怕他們打起來,隻能解釋著沒有沒有。
事實擺在眼前,謙隻能狠狠地捏著拳頭,雖然不情願,但他還是告訴了魅兮,說自己最近要出去一趟,這裏就暫時讓這個男人留下來,之後的這幾天她就全聽他的,讓她不要擔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魅兮有些緊張的看了看裏麵那個閉著眼睛的男人,然後抓著謙的衣衫,心裏雖然很想他留下來,不過還是沒有說出口,印象中哥哥總是會隔一段時間就出去一趟,時間不長,但很有規律,她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要學著自己堅強。
謙走出了那個山洞,卻沒有走得很遠,這一點樊知道,但是魅兮卻不知道,這裏是他的地盤,樊也不會真的要將他轟出去,但是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他自己也不明白。
看著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似乎這樣和她單獨待在一起,心裏就會變得很驚喜,那空落的心房感覺很踏實,可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他肩負著全族人的希望,而卻因為心裏的那點心思執意的留在了這裏,這真的是對的嗎?
轉眸對上了那顫抖的身影,樊再一次的妥協了,告訴自己隻是這幾天,過了這幾天,他們就各歸各位,即便是不去揭發,但至少他如果被別人發現了,那就不再關他的事情了。
不管是不是牽強的理由,但心釋然了。
“你過來。”他招招手,定睛看著她,這一刻自己不再是族裏的天。
魅兮很不情願的走過去,她和這個男人不熟,就算是曾經救過她也不能總是來欺負她,骨子裏麵的強勢讓她不想服輸。
樊並沒有為難她,既然她不過來那他就走過去,反正隻有這幾天的時間,就算是瘋,他也會有個限度。
討厭人是什麼,魅兮總算是感覺到了,她懷疑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和他有仇的,不然他怎麼總是針對自己,這幾日每天都是讓她幹活,打獵燒火做飯,沒有一樣不是她親力親為的,而那個男人隻是擺著一張臭死人的麵孔,還要各種的不滿意,她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山洞的不遠處是一條小溪,溪水中還有些肥魚,而她每天都得抓些回來,這些魚已經變得很油滑了,她在想哥哥是怎麼做到的,似乎每天這些事情都是他來幹的,而現在地位對調了,她開始伺候了另外一個男人。
被削尖了的樹枝不斷地紮到了溪水中,那些魚似乎今天都是來和她作對的,左竄右跳著一個都不上鉤,心裏急了嘴裏就開始嘟嘟囔囔的。
擱在前幾日,那個女人早就回來了,但是今天似乎已經過了時辰,樊有些心焦的站起身,度到了洞口,這個模樣像極了之前的謙。
他以為事情都在朝著他既定的目標行進著,故意的刁難,冷言冷語,可越是如此越是無法擺脫那種糾纏,現在是什麼,難道他真的在擔心嗎?
夜色擦黑的時候,他終於走出了山洞,然後迎麵就撞上了渾身濕透的女人,很是狼狽的向回走著,那個樣子有點可憐,眼眶是紅的,顯然早就哭過了的樣子。
魅兮有些膽怯的看著他,不是害怕,隻是不想看到他生氣的樣子,她舉起手中那小的可憐的兩條魚,聲音有些沙啞,“我抓到魚了,現在就去烤熟了!”
樊沒有動,卻在她走過身邊的時候將她拉到了懷裏,這一刻才會覺得有點心安,他想通了自己為何這麼不正常了,他在害怕失去,他在極力的保護自己。
雙手捧起她的臉,在魅兮瞪大的眼眸中,麵頰與她的重疊在了一起。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去折磨她了,否則就是折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