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酒壇子全都被抱了出來,而殤墨樊已經開始將先前拿出來的那些酒倒在了海水中,然後已經打著了火折子。
他先讓人找了些破舊的布料之類的易燃物品,,纏在了木棒子上麵,直接的將那些還在往上爬著的人魚唬了下去,這些魚跟他想的一樣,還真的是怕火的,火把還沒有到近前,他們就都嗷叫著鬆開了手,直接的掉進了海水中。
那些人魚似乎也是絕頂聰明的,即便被火烘烤著,也是躲開了那火光,圍在一邊看著。
但是敵人是不能姑息的,一會知道了沒有危險他們還會再次爬上來,到時候再行動恐怕就來不及了,所以殤墨樊沒有再猶豫著,看著大夥疲憊的臉孔,知道時間已經不能等了。
他眼眸深鎖的看向了水下的那些人魚,全都翹首看著船艙,眼眸中的恨意越來越濃烈了。
他歎息著提起了一壇子酒,用內力將那壇子拋起來,然後舉起木棒子,聽到碎裂聲音的同時,火折子已經點著了那些飛濺的液體,頓時火光衝臉,一下子朝著水中砸下去。
像是哭喊的聲音傳過來,聽的人有些提心吊膽的,全都忍不住的往下麵看去。
隻見那些人魚全都慫恿著分開,頓時他們的隊形有些亂套,但是一攤子酒似乎並沒有多少的力量,他們讓過了火光,又聚了過來。
殤墨樊眯著眸子,讓大夥開始準備,勝負在此一搏,如果這些酒都沒能治得了他們,那就等著死吧。
這個死字刺激了大夥,全都聽他的口令舉起了酒壇子,然後像剛才一樣的投入了大海。
頓時下麵一片連著一片的火光,那些人魚在裏麵很多都沒能跑出去,哀嚎的聲音一片一片的傳來,而船上的人全都驚恐的看著下麵。
有些能逃生的已經潛到了海底,遠遠地遊開了,似乎再也不敢靠近這裏,而那些不能走開的,已經直接的葬身火海,像黑炭一樣的漂浮了一會,就沉入了海底。
水麵平靜了,但是人的心卻還沒有安定,看著水下狼藉的一片,那燃燒著的黑炭讓人恐懼的同時,又會想些別的什麼。
這似乎真的不是魚類,不然不會燃燒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就算他們沒有真的到過大海,可是魚還是見過的。
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些焦黑,伸手抹著汗,而手上的黑色又都到了臉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嘿嘿的笑著靠坐下來,臉上掛著疲憊,而心裏也有些不安定,但是總歸學會了走一步算一步,至少主心骨還在身邊,他們還是有希望的。
殤墨樊拉著簡思辰坐在另一邊,這些人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的黏膩,雖然在當時的那個社會,不能接受他們公然的親密,但是在這種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當口,誰也不會在乎了社會風氣,而看著他們也隻有羨慕的份。
大船在平穩的行進著,腳下的水聲嘩啦啦的,大家都覺得是看到了另一個希望,水下的狼籍已經開過了,現在下麵清清澈澈的,他們都在等著天亮,能找到一個可以靠岸的地方。
而此時船艙的大門又打開了,頭領帶著先前離開這裏的那兩個士兵一起走了回來,還有種灰頭土臉的感覺。
殤墨樊看過去,然後站起身問他們,“怎麼不開船了?”
“開船,別提了,我們找了一圈,根本就沒有船頭,或者根本就沒有可以開船的地方。”頭領沮喪著跟他們講了,他們在船艙中轉啊轉得,轉得都有點頭昏眼花的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所謂的輪盤,他們怕這裏會有事情,所以就回來了。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他們,有些話不用說,而是憑感覺就能知道又有哪裏是不對勁了,就像現在這船明顯的還在動著。
可是頭領他們似乎還沒有覺得什麼,而是透過船欄杆看到了下麵,整個清澈的水麵,正有點興奮的說著,“那些東西走了嗎?”
“頭領,你沒覺得這船在動嗎?”
人群中終於有個人忍不住的看著他說出了真相,而頭領此時有些詭異的看過來,一下子才看清了甲板上的人都是灰頭土臉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汙濁痕跡,那樣子絕不是一直安靜的待在這裏的樣子。
“你們……,這是?”頭領的不安此時已經完全的表現在了臉上,甚至連腔調都是顫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