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了他,如果殤墨樊真的……,那她就跟他回去。
謙聽了這話,似乎一陣輕鬆,拉著她就朝著密林的一邊竄去。
削的筆挺的峭壁,群居而立,黝黑的石塊堆砌著,險要絕地,簡思辰站在崖口,已經感受到了這裏濕乎乎的風聲,就像是野獸一樣咆哮著,奔騰著。
大片的匍匐植物垂下去,不知道是垂到了哪裏,也許會到了崖底,也許隻是攀升著到了懸崖峭壁。
曾經她暈高,上體育課最不敢站在高台上,每次艾青都會拉著她闖上去,強迫她睜開眼睛,那一望無際的綠就躍入了眼簾,她伸開雙臂學著他的樣子深呼吸,自此她永遠都會站在最高處。
謙默默地站在一邊,懸崖的邊緣還有著明顯打鬥的痕跡,那一日的情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此刻竟然是那麼的不願意回憶。
他走過去拉著簡思辰,告訴她時間已經夠久了,如果他還活著早就上來了,可是當時他就受傷了,還從這麼高被拽下去,他不想說別的了,現在就跟著他離開吧。
簡思辰沒有哭,可轉過臉來眼淚就流滿了臉,她緊緊的抓著謙,哽咽的說著,她要下去看看,如果不親眼看見,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死心。
謙咬著牙,捂著胸口處的疼痛,默默地拭去了額上的冷汗。
這女人天生就是要他命的,他說行,他現在就帶她下去看一看。
隻是他剛拉著她,胸前的疼痛就讓他一陣眼花,身體一歪,差點就跌倒在地,索性是扶住了一邊的大樹。
簡思辰心驚的看著他,才發覺他臉色蒼白的嚇人,曾經赤紅的眸子已經暗淡無光,那樣子像是前一陣殤墨樊重傷的模樣。
她有些急切的問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白天陽光讓他不行了,不然就趕快的回到陰影下緩一緩。
她這是什麼思維,明顯的將他看成了鬼混,見不得光了,不過那種擔心卻是真的。
謙想笑卻因為傷痛而忍著,雖然被誤會了,可他卻不想解釋。
簡思辰扶著他坐到了樹蔭下,剛將他靠在那裏,突然一陣黑光閃過,一個穿著紫黑色衣衫的女人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力道大得嚇人,她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然後就聽見了謙壓製的怒吼聲,“夜姬,你這是幹什麼?”他掙紮著站直了身子,晃悠悠的一下被夜姬扶住了。
“王,夜姬這是為了暗域考慮,您為了她擅自闖了禁地,身受極刑,她知道嗎?”被稱作夜姬的女子,神色異常,激動的伸手指著簡思辰。
而簡思辰此刻也正扶著屁股站了起來,根本就搞不懂眼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且不說這厲害的女子是怎麼來到這裏的,看他倆的關係根本就不一般。
但是夜姬剛才說什麼了,為了她闖禁地,她想了想,難道從黑潭將她救起的人是謙,他為了自己闖了禁地,這一連貫的事情竄在了一起,似乎還真是那麼回事。
不然他是怎麼受傷的,而且還傷的這麼的厲害。
愣了又愣,然後直接的看向了謙,那憔悴的模樣像是即刻的明白了什麼。
原來那個被稱作禁地的地方,是他不能去的,而為了救她他擅自闖了,所以遭受了極刑。
心裏有那麼點的不舒服了,這男人幹什麼要為了她這樣,難道就是因為抓著她報複殤墨樊嗎?可犯得著用這種極端的報複手段嗎,不知道是她不明白,還是這古人的做法奇怪。
“行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你回去吧!”謙看到了簡思辰微愣的神色,不想讓夜姬留在這裏增添了她的負擔,救她是他自己願意的,如果不是夜姬,他也沒想著會說出來。
受傷了會康複,如果她真的死在黑潭了,那他就再也找不回來了,這一身修為算什,如果能換她回來,那他什麼都願意舍去。
熾熱的眼眸刺痛了誰的心,夜姬狠狠地跟著瞪了過去,然後靠近了謙的身體。
“王,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夜姬冒犯了。”說著一陣掌風掃過,謙瞪圓了眼睛,有些怒不可泄,可還是很快的閉上了。
那一刻簡思辰有些釋然,不然這人情債欠多了,真不好還。
又是一陣黑風,眨眼睛靠在樹邊的兩個人就不見了,就跟麵前出現了時空隧道一樣,如果真的有,那她也想回到烏鎮去。
可是殤墨樊怎麼辦?她還不的移到了懸崖邊,即便是沒有謙的幫忙,她也必須下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