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霧氣中,殤墨樊走了進來,推開門屏風後麵模糊地有個人影,已經一個多時辰了,難道她還在裏麵?
顧不得尷尬,他邁步走了過去,一張安靜的睡臉躍入眼簾,這該是有多累,才能依著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撈過一邊的長袍,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抱了起來,觸之木桶中的水還有些溫熱,看來侍女們應該一直再給她換水,看來她應該是個會享受的人。
找了套輕便的裏衣,他有些笨手笨腳的給她套了上去,忙完這一切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給她拉上被子,讓人清理了室內的浴具。
此時已經深夜了,殤墨樊慢慢的朝著床榻走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的等簡思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如果不是肚子裏麵唱了空城計,她也真的不想就這麼睜開了眼睛。
可睜開眼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似乎她昨天是在木桶裏麵的,可現在已經完全的到了床上,還穿了裏衣,而且還滾得不像樣子,如果殤墨樊睡在這裏,她一定是滾到了他的懷裏,想起那樣可能的貼近,就讓簡思辰羞怯的不行。
吃過了東西,她問向身邊的侍女,城主去哪裏了,怎麼一直都不見人影。
侍女告訴她,城主一大早就出門了,現在大廳裏麵來了客人,此刻應該就在那裏。
簡思辰在哦了一聲之後,打開門就要往外走。
可是那個侍女卻拉住了她,這讓她很是不解。
追問了半天,才知道原來來的那個客人就是羽靈尋,怪不得門風會這麼的緊,可是這關她什麼事,就算殤墨樊說現在就娶了那女人,她簡思辰也不會說出一個不字,心裏那點小隱晦早就已經被她死死的打壓了下去。
隻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又在說些什麼,簡思辰一定是聽窗根聽出癮了,她早就把上次被捉個正著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墨樊,這幾天……你過得好嗎?”羽靈尋看著對麵的男人,實在不願意承認,他和那個女人竟然在屋子裏麵整整廝混了三天,這三天裏星茫城中都快傳遍了,說城中的清心居沒人敢去打攪,城主的威名早就遠播天下,新娶的夫人每天都會尖叫到不行,夜夜聽得人麵紅耳赤,那附近已經沒有人能夠敢逗留了。
她覺得自己是氣瘋了,才會沒事來找茬,如果說她是嫉妒的發狂呢,如果殤墨樊為了她能在屋裏三天不出門,她一定睡覺都會笑醒的。
過的好嗎?殤墨樊一下就想到了簡思辰,唇邊不自覺地蕩起一股笑意。
可這笑意看在羽靈尋的眼中卻成了揮之不去的芒刺。
“殤墨樊,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讓這天下繼續混亂著嗎?”
羽靈尋的話說的雖然很不中聽,但卻是事實,這也敲擊了殤墨樊心中最深的觸動,他不願意承認,可是卻拋不開這樣的命運。
“可惜我還不是,命中注定的繼承人也許還會是久遠的事,我不想耽誤你!”墨色的眸子暗了暗,這一次殤墨樊沒有再看她。
羽靈尋笑了一聲,眼淚都含在了眼眶中,“是真怕耽誤我嗎,你應該知道自打四大家選我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沒有了退路,這輩子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是孤獨終老的那個人,難道你真的願意看著我這樣嗎?”
殤墨樊的嘴角動了動,然後不再言語,事情確實像她說的一樣,每每選出的聖女都是為了新一代的繼承者,如果繼承者沒有出現,聖女可以選擇或不選擇殤家的人,但即便是不選擇她也不能再嫁給任何人,這就是所謂的規矩。
可是他不能說娶了她,那也隻是給她一個名分而已,難道繼承者就真的沒有辦法擺脫這種宿命嗎,他既然找到了命中注定的人,就一定會改變這種命運,他想要去找找先知,再問一問當初那個沒有問完的話題。
“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不會讓殤家成為你這輩子的負擔!”他重新的抬起頭,眼神中多了抹別樣的堅定。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二十多年了,我已經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看成了殤家的一份子,即便是將來有什麼我也願意和你一起去麵對,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非要推開我,你要去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嗎,她願意和你一起去麵對嗎?”羽靈尋看著殤墨樊,就算是痛苦她也要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