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衛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不僅落在了驛館,更是在所有人心上狠狠的炸開。
聽到榮衛提及秦烈的修為已入嬰府之境,整個驛館變的鴉雀無聲了起來。
百裏天行僵硬著一張老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秦烈,就像在看著怪物一樣,眼神中充斥著震驚。
秦風收了打魂棍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語氣冷漠的哼道:“十三弟在潁州修為大進,丹陽化嬰,你根本不是十三弟一合之力,還妄圖與十三弟交手,真是不自量力。”
秦風心中有氣,言語自然免不了要嘲諷一番,眾人一看百裏天行大臉紅成了豬肝,心知這個跟頭他是栽定了。
莫說丹陽與嬰府的巨大差距,就算是丹陽中期和丹陽後期,在修真界中,弱者還要對強者尊稱一聲前輩。
此一時他們身在趙國,有官職在身,可若是換個地方,就憑百裏天行的不敬之心,秦烈完全有理由出手教訓於他。
不管怎麼說,百裏天行的臉算是丟盡了,他丟的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臉,更是整個陵南飛霞嶺的臉麵。
榮衛見屋中氣氛無比尷尬,趕忙站起來當起了合事佬:“諸位受聖旨宣昭入京,想來奔波已久,舟車勞頓,依老朽看,今日就先到這裏吧,明日一早,皇帝陛下便會召見大家進宮,請諸位回去休息吧。”
榮大國士說話了,眾人哪能不聽,於是乎一群人意猶未盡的作鳥獸散。
百裏天行跌了個大跟頭臉色奇差,但秦烈的身份和修為已經有人作證,他自然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在百裏嫣然的陪同下,回返自己的府衙。
到了夜間,秦烈在驛館坐關,近夜時分,房門被人敲響了。
“爹,十三叔,我是子鑒。”
他和秦風住在同一間屋子裏,剛才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而且還不止一個,緩緩起了心法向秦風那邊看了一眼:“二哥,百裏家的那個丫頭到了,不出去見見?”
秦風一口惡氣還沒出完,臉色難看的要死,耳邊傳來淡淡的喘息聲,兩種節奏,不滿道:“有什麼好見的,這門親事,我不答應。”
“唉!你不去,也就隻有我這個叔父去了。”
秦烈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推開門看見秦子鑒和百裏嫣然規規矩矩的站在外麵,他微微一笑,作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秦子鑒和百裏嫣然到遠處去說。
白日裏巾幗豪爽的武英郡主此時變得像個溫順的孩子,褪去了一身戎裝的她夜間隻套了一件浣紗褶裙,一行一動、一顰一笑皆中規中矩,像極了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此時的百裏嫣然兩腮泛著紅潤,恭敬垂首的站在秦子鑒的身後,看著秦烈禁不住要搖頭苦笑了。
“子鑒,你們兩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啊?”
其實秦烈本意中並無對百裏嫣然有所偏見,相反,他很中意這位敢愛敢恨的女子,拋開家世和百裏天行的輕視不談,他到是覺得秦子鑒要是能跟百裏嫣然成親,倒也是一對天作之合。
而且他了解百裏嫣然的來意,應該是來道歉的。
果然,百裏嫣然輕輕的走了過來,腳步緩穩,如同一葉青蓮徐徐漫著水麵浮近。
到了秦烈身前微微福了福,百裏嫣然道:“秦叔叔在上,侄女百裏嫣然有禮了,今天早上家父冒犯了秦叔叔,侄女特意代父親向秦叔叔的請罪,希望秦叔叔大人有大量,莫計前嫌。”
秦烈見他規矩懂事,微微一笑將其扶起:“今日之事乃是本候與令尊之間的事,與郡主無關,郡主無需介懷,到是你們兩個,準備接下來怎麼辦,可有想好?”
秦烈問的直接,秦子鑒和百裏嫣然頓時麵露苦色。
看的出來,這兩人心中都有彼此,秦烈笑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情投意合,隻可惜令尊對子鑒多有偏見,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二人若想長長久久,雙方二老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郡主,令尊那邊本候可幫不上忙,至於子鑒,你還需去你父親那多多勸誘。”
秦烈的語氣很是溫暖,大出百裏嫣然的意料,她驚喜道:“這麼說,秦叔叔讚同我們在一起了?”
秦烈笑道:“你們的事在我這說的通,但是雙方二老卻未必,我能做的,也隻是幫著子鑒說服二哥而已,至於其它的就要看你們自己了。行了,沒什麼事都回吧,明天還要進宮麵聖呢。”
說完,他擺了擺手退回到了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