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一隻手伸了出來,把周德北拉進了房間,瞬間房門又被關上。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就像一隻蚊子被一隻青蛙吃掉一樣,迅速,有力,來不及反抗。
房間沒有開燈,似乎也沒有窗戶,黑暗中他被一個女人抱住,之所以說是女人,因為周德北的手摸到了細膩光滑的身體,那是女人特有的曲線。從手掌傳來的快感通過胳膊傳到的心裏,在心裏綻放。
房間很靜,女人的身體散發著醉人的體香。周德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開始急促,女人呼出的氣流打在他的臉上,他們離的很近,他問了一聲:淺淺?
女人聲音顫顫地說:嗯。
周德北:開燈吧,讓我看看你
淺淺:不!人家害羞,我什麼也沒穿,不信你摸摸
這個周德北剛才已經用手證明了,但仍裝傻的說:我不信
周德北被女人拉到了床邊。兩人擁抱著,撫摸著,他的兩隻手在女人身上又是爬雪山又是過草地地到處遊走。在他脫上衣的時候,他的腰帶正在被淺淺解開。雖然誰也看不到誰,但瞬間兩人完全**。
離這張床一千米的地方,有個公園,公園裏有個湖。一隻蜻蜓點了一下水,然後飛走了
離這張床兩千米的地方,有條老街,月色下一個老漢推著車匆匆的趕路
離這張床三千米的地方,有一棵老樹盤根錯節,樹上一隻不知名的鳥眨了下眼。
離這張床四千米的地方,是個夜間施工的工地,一台打井機在努力的工作。
離這張床五千米的地方,有間房子著火了,消防車射出巨大有力的水柱,一點點澆沒大火。
周德北疲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發現懷裏的淺淺不見了。他叫了一聲:淺淺。沒人回答。他以為她去廁所了,就坐起來等。
聽不到一點聲音,也看不到一點亮光,也無法感覺時間的流動。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床對麵一台電視機開了,閃著雪花,沒有聲音。借助屏幕的亮光,周德北第一次看到這房間的全貌。
當他的目光轉到身後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正在直直地看著自己。
這個人一身京劇裏青衣的打扮,青色的頭飾上麵鑲嵌著橢圓的珠寶,一張白色的臉上畫著細細的眉毛,黑色的眼圈,眼皮上畫著胭脂紅。一身青色與黑色相間的罪裙,用極小極小的碎步走到周德北麵前,那種走路的姿勢就如同裙子下麵有無數雙小小的腿在一起跑,身體是被抬過來的。
周德北嚇的大叫一聲,顫抖的問:你是誰?!
青衣女人把臉湊到周德北的麵前,低下頭,用那鮮紅的嘴唇親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倒退幾步舞動衣袖唱到:官人呀……你身處險地呀……命將不久已……咦……咦……奴家勸你回家轉……安……安……如若不然呀……命喪黃泉!
電視屏幕的光線打在青衣女人的臉上,她的臉一半明一半暗,牆上的影子在舞動,淒涼的唱腔讓人不寒而栗。青衣女人唱完又用極小的碎步挪到周德北麵前袖子一揮。周德北頓感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一絲微弱的意識聽到一個女人陰森森的笑聲。
當周德北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仍處在黑暗之中,沒有了電視的光亮,沒有了青衣女人。他在這個房間裏摸索著電燈的開關,吧嗒一聲音燈亮了。他拍了拍還有些暈脹的頭,邊穿衣服邊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滴滴~~那個黑色的手機有短信提示,周德北從包裏掏出來一看,又是未知號碼,上現寫著:你此行的目的不是找女人做愛嗎,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快回去吧!
周德北把短信看了三遍,然後回複到:昨晚的女人是你嗎?你究竟是誰?
在按完發送鍵後不久,手機提示發送失敗,看來他無法聯係上那個人,那個人也不想讓他找到。
這個房間很小,沒有窗戶,屋頂也很矮,周德北曾好多次夢到自己置身於這種狹小的空間,在夢裏門都很小,隻能費力的爬出去,幸好現在這個房間的門夠大。他的一位心理學家朋友解釋說,那是記憶裏存有當初在母親**裏的感覺。
走出房間,真的猶如重生。太陽掛在當空,也許它對昨晚的事真不知道,一臉無辜的看著世人。周德北站在賓館門口,感覺肚子很餓,也難怪,畢竟昨晚那麼大的“勞動強度”再加上驚嚇。
這條巷子空空的,沒有路人,隻有一隻大黑貓懶洋洋的在路邊睡覺。
周德北走進邊上那家螺螄粉小吃店,老板是一個歐巴桑,操著當地的方言,幸好這店裏隻賣螺螄粉,用不著交流,伸出一根手指就是一碗,伸出兩根手指就是兩碗。他要了兩碗,不到五分鍾就呼嚕呼嚕的吃完了。歐巴桑走過來,伸出來兩隻手十根手指,周德北就給了老板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