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敢……三妹雖最為年輕,但修煉最勤,資質超群,法力絲毫不遜色於我,做哥哥的自愧不如。聽說兩個月前三妹法力又精進一層,達到煉氣七層,大哥在此先恭喜你。”木玄隆神情尷尬,興奮中夾雜一絲妒意。
“大哥謬讚,想當年我剛入紅葉塢木家,多虧大哥悉心指點,才有今日成就。”佩玉女子嬌容上頓時顯出一絲恭敬之色。木玄隆道:“三妹言重,都是道根叔的功勞,還有你自己的苦修之功,我可什麼也沒幫到你……”
正當倆人客氣寒暄之際,寶珠夫人一眼看到楊濟,臉色微微一變,訝異道:“大哥,此人怎麼會在你這?”與時同時,一旁手舞足蹈的真真也發現了,臉上疑惑之色一閃,轉而又是一喜,衝楊濟擠了擠眼。眾人目光刷刷直掃而至,楊濟暗地一驚,忙笑著抱拳作揖,落落大方,神色平靜。說實話,再次同她們相遇,雖有隱憂,卻不自覺大為激動,完全未料到期盼已久的人會在此出現。隻是那寶珠夫人喜怒無常,須得萬分小心應付才好,以防一個不慎陷入不利。
“哦?二妹莫非認識他?”木玄隆眉毛一跳。
“一麵之緣而已。”寶珠夫人訕訕一笑,隨即講述了風道口一番遭遇,及同楊濟初次見麵的情景,簡明扼要,不失重點,於自己的血腥屠殺亦隻是略為一提,一筆帶過,似乎不願多談。
木玄隆聽後臉色微微一鬆,道:“既然二妹同他並無瓜葛,就無需太多顧慮了。”寶珠黛眉一蹙,問道:“大哥的意思是?”木玄隆哈哈一笑,道:“原打算過後再告訴你們,既問到了,就先說了吧。你們早知我在此守候十年,就為了那株‘白蜈芝’,它不是一般異草,而是一株經百年蜈蚣毒液喂淬生成、並與之靈肉結合的罕見靈芝。此靈芝原名叫‘玉晶芝’,生性異常,不食陽光雨露,僅靠奇蟲毒液滋養而活。經那條蜈蚣幾十年喂養後,靈芝的靈肉之體漸漸同蜈蚣合而為一,化身‘白蜈芝’。此芝由於個性獨特,最多隻維持三天,過期即化作蜈蚣本體。蜈蚣吸納靈芝精氣後,不但靈性大大增強,還能延長其壽命三十年。由於此‘玉晶芝’有此奇功,但凡有通靈的毒蟲遇到,哪有不拚死爭奪?一旦占有後,獨自以毒液喂養。六年前,我便親眼見到一條青蛇尋到此處,同此蜈蚣進行一番生死大戰,最後喪生於蜈蚣毒口之下。”說到此處,木玄隆頓了一頓,觀其神色動容,似乎思之當時情狀,仍有餘悸,咽了一下口水後,又道,“靈芝的靈肉之體同蜈蚣融合為一化成‘白蜈芝’,紮根不動,靜長三日。正是這三日,我等才有可乘之機,隻要將其拔除予以煉化,煉氣期修士的法力至少精進一層。嘿嘿,修仙者法力提升一層意味著什麼,就不作多述了。若是錯過日期,‘白蜈芝’恢複本體,變為百年蜈蚣,非但難以捕捉,就算有幸逮住,其功效也會大打折扣。”
“此事我倒知曉一二,隻不過與這小子有何幹係?”寶珠夫人神色一動。
“二妹有所不知,在采摘‘白蜈芝’時有一個環節不能遺漏,摘取之前,需要先行‘血祭’!”木玄隆緩緩道。
寶珠夫人“哦”了聲後再無言語,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楊濟聽後,心底“咯噔”一響,身軀一下涼了半截,不禁大為警惕起來。“血祭”二字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事,小時候在村裏,一到過年,村人很祭祀祖先,求神拜佛,有錢人殺豬宰羊,窮苦人家也殺雞宰鴨,將它們的鮮血噴灑到五穀雜糧、紅燭冥錢上,以求來年風調雨順,家人平安。雖說他們是以祈福為由濫殺牲口家禽,但血淋淋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不可磨滅,思之甚為寒瘮。此人采芝前要“血祭”,分明是象村裏人屠殺牲禽一般殺死自己,以血祭祀,這還得了!想到此處,心裏有如翻江倒海,又急又怕,不由自主向真真望去,正巧迎上她直視而來、略有些驚憂的目光。
“三日期限,今日已是最後一天,事不宜遲,我等現在速去。”木玄隆正色道。寶珠夫人和佩玉女子點了稱是。當即,木玄隆在前,三女在後向石壁洞口方向匆匆走去。楊濟腳下千斤,竟是半步也挪不動。木玄隆走出五六丈遠後止步回首,冷聲喝道:“快跟上,還站著幹什麼!”楊濟如遭重鼓,無奈隻好勉強起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