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有多遠?
又是一個美妙的清晨,風兒輕柔,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伴著軍人晨跑時的口號聲,薑暮煙俯下身,汲了些淨水,雙手作一個盛水的器具,將水拍在麵頰上,濺起水花來,唯閉眼感受著溫潤的清涼才是良策。
趕在水珠聚在她下頷時滴下,薑暮煙扯下了頸間的毛巾擦淨水珠,卻被突然出現在視野中的家夥嚇了一跳,“誰?”
倒是柳時鎮顯得很淡定,主動邀約:“搭我的順風車一起去開會吧,怎麼樣?“
薑暮煙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拒絕,隻是眼神躲躲閃閃。
柳時鎮扶額,他知道薑暮煙還在糾結表白的事,總覺得丟人沒麵子。女人這種神奇的生物誒……一糾結就各種別扭……
但柳時鎮很快就調整了一種“這是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心態,於是微笑著安慰她:“你看嘛,你也聽到過我的告白,我們也算是扯平了。但先告白的那一個是我,你也清楚我多久之前就喜歡著你,我對你的喜歡那不是更多了一些嗎?”
薑暮煙抬頭,笑到:“好吧。”她得承認,她聽到這話心裏坦然了許多,看著柳時鎮的笑容,她覺得很歡喜,這便夠了。
本是溫暖慵懶的同行時光,但二人的麵色都顯得不太輕鬆。
柳時鎮很是不快,本是開車帶著薑暮煙二人的獨處時光,誰曾想半路陷入雷區!柳時鎮的目光掃過微微露頭的黑色固體,眉微微皺著,雙手無意識的摩挲著方向盤,捏緊了卻又立刻鬆開……薑暮煙的目光四下滴溜溜地打轉,狐疑道:“怎麼了?”
柳時鎮卻在一瞬間已經有了決定,簡短的一句“誤入雷區”回答後是近乎命令的語氣:“薑暮煙?跟在我的身後,踩著我的腳印走,謹慎些。”
他自己已然踏出一步,邊走邊探雷,目光好似雷達,時不時還得回頭拉薑暮煙一把。盡管在日頭的毒曬下他感到眼前有些發黑,但他得確保他們能安全走出雷區。
這一路,算是有驚無險。
出了雷區,薑暮煙還有些後怕,但作為醫生的她有著醫者的仁義,柳時鎮了然,幫她把木牌固定插好,薑暮煙則從包包裏拿出了自己的口紅,毫不吝惜地寫著警示語:“雷區,勿入”。柳時鎮不屑,“你以為我回去後不會派人來排雷嗎?”薑暮煙無語地加快了步伐。
柳時鎮雙手抵在了腰帶上,這是他一貫喜歡的姿勢,慢慢悠悠地追著前麵的被自己無語到的某人,不無感慨道:“每次都以為我會和你上演愛情劇,卻沒料到每次都是大片啊。”
薑暮煙回頭涼涼地接了一句:“好像每次都是主角啊……”
兩人攙扶著艱難地走出雷區,好不容易走到公路邊,皆是氣喘籲籲、額角的汗滴能反射光芒。二人路上攔截了一輛過路車便搭上了上去。
隻是……這是一輛小型半欄式運貨車,駕駛艙隻有兩個人的座位,駕駛位上已經有了司機。二人便隻能坐在這露天的裝貨區。那已經鋪滿了柔軟的稻草,隻是二人不時便得打一打身上細碎的絮兒。
在這路上,柳時鎮雙手十指交握,問到了那個她問尹明珠的問題,:“你……在乎男朋友的職業嗎?”
薑暮煙微微一愣,回視,他的眸漆黑如深潭,像是能把人溺斃……
薑暮煙垂下頭,聲音悶悶的,沒什麼情緒似的,“尹明珠說她更怕與所愛的人分離……”
柳明鎮的神色頓時黯淡,情緒頓時低落下去。他很不安,自己有任務在身分離是很平常的事,那她呢?她也怕嗎?是了,她為什麼要忍受分離?
“那……這次……你回國嗎?”
忽然,一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入眼的便是那雙令他魂牽夢繞的眸子。
薑暮煙勇敢地直視著他,很堅定。而他聽到她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來,“我不會回國,我想為你而留下來。”
柳時鎮的眸驀地有許多細碎的光芒綻放,他清楚地聽到薑暮煙的表白,令他歡喜的告白。他望著薑暮煙,那張嬌俏麵孔上滿滿的是對他的柔情。
為何要壓抑呢?情難自禁的他一把摟過薑暮煙吻了下去,他細細地、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吮吸著她的唇,他能感受的到,薑暮煙的積極回應,他撬開她的齒關,有力的手臂自薑暮煙腰後緊緊扣住,另一隻手輕柔地撫上薑暮煙的後腦,迫使她離自己更近些……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