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平靜得落下,手中長劍緊握,眸光一凜,腳尖輕點,倏然淩空躍起,劍招快狠準朝莫翔襲來。
莫翔恨恨咬牙,“你自己找上門來,不怪我手下無情。”
他握起長刀,接招開戰。
二人戰在一處,打的不可開交,刀光劍影,看的人眼花繚亂。
梁少玉用了十足的心力,一時間,難分伯仲。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二人身上。
重傷的莫翼,突然抬眼,看了看夏景胥。
三十招已過,莫翔越戰越急,雖然他弄倒了皇宮裏的守衛,赫連意也封鎖了重要出口,但是夜長夢多,一旦天亮,很可能麵臨失敗。
莫翔越來越著急,招式也就亂了,而梁少玉,卻是從未有過的穩,一招扣著一招,不給對方一點還手的餘地。
動了他最愛的女人,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赫連意看出其中的問題,皺了皺眉頭,拿起手中大戟,加入戰鬥。
梁少玉以一敵二,心力漸漸不支。
赫連意攻擊的猛烈,到最後他隻能步步後退。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月亮移動到了最西邊,梁少玉耳朵微微一動,注意著遠處的動靜。
噠噠噠,是馬蹄聲。
很快,馬兒一聲長嘯劃破夜空,西門一陣打鬥聲了穿了進來,那聲音越來越大,顯然赫連意的人敗下陣來。
“不好。”赫連意大叫一聲,“莫翔,快,挾持住那個狗皇帝。”
莫翔飛快地收手,回去尋那夏景胥,卻發現夏景胥和莫翼同時消失不見。
電光火石間,西門大破,夏勵燁等三位皇子,策馬極速而來,很快,團團守衛將禦書房裏三層外三層圍住,圍了個水泄不通。
梁少玉勾唇一笑,收住長劍,轉身踏步往夏勵燁身後走去。
田暖昔就在那裏,單乘了一匹馬,披了白色狐狸皮的鬥篷。
“少玉。”梁少玉扶住她,她緩緩下了馬。
她第一句便問,“你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沒有。”梁少玉笑笑,“你們來的很及時,你剛剛趕路,一定累壞了對不對?”
“我沒事的。”田暖昔也笑,拿出帕子給他擦去額頭的汗水。
這空當,夏景胥已經從暗處走出,莫翼不知道去向何處。
“勵燁,抓住這兩個賊子。”夏景胥一聲令下,夏勵燁身後的守衛紛紛動手,將赫連意和莫翔扭倒在地上。
莫翔掙紮,夏勵燁毫不留情的刺下一劍,血水順著臂膀流出。
莫翔冷冷地笑了一聲,目光含恨瞪著梁少玉夫婦,“嗬,我敗了,隻是,沒想到,敗在你們兩個手上。”
梁少玉淡淡道:“不義之人必自斃,你敗是早晚的事。”
莫翔哼了一下,呢喃一聲成王敗寇,咬舌自盡。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側過臉望著少玉,“少玉,我們回去吧,這裏的事根我們沒有關係。”
“好。”梁少玉答應一聲,抱她上馬,隨後自己縱身一躍,穩當坐在田暖昔身後,他握住韁繩,輕輕一夾馬肚,口中道:“二殿下,後會有期。”
說罷,馬頭調轉,夫婦二人就要離去。
“等一下。”夏景胥追了出來,“少玉,暖昔,是朕錯怪了你們,朕不該不相信你們,不該太過多疑。”朕,錯了。“
馬步緩慢下來,田暖昔轉過頭來,淡然一笑,對夏景胥道:“這世間最可怕的不是刀劍也不是毒藥,而是這永遠都猜不透的人心。”
這話說罷,馬兒已經跑出門去,轉眼連馬蹄聲都沒有了。
夜風浮動,馬兒跑的輕快,她靠在梁少玉的懷裏,是別人誰也給不了她的放鬆和安定。
莫氏姐弟,莫鈴和莫翔都已經死了,莫翼不知去向,也許是夏景胥想給夏景宿留後,而放他離開。
赫連意謀反,全家抄斬,無一活口。
天又涼了很多,樹葉都紛紛落了,梁府裏突然一陣騷動。
然後,嬰孩響亮的啼哭聲劃破了天空。
紫朵興奮的大喊大叫,“啊,夫人生了,是個小少爺,是個小少爺!”
這聲音傳出,府上一片喜氣,丫鬟婆子四處議論著這個剛剛降生的孩子。
門外,一輛馬車停下,一個身著太監服飾的內侍手托聖旨進門。
“奉天承運,皇帝有曰:功臣梁少玉,救駕有功,特封為一品護國公。昭仁郡主田暖昔,深諳醫術,小醫醫病,大醫醫心,特賜其‘大醫女’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