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不是這樣她就可以默默地等待。
反正,那個皇帝對她和少玉並不信任。
眼瞼垂下,看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她想,或許,我沒有理由為了一個並不信任我們的皇帝而拿我們的孩子去冒險。
時間一點一點走過,夜深人靜了,月光高高的掛在窗外,傾瀉一地光輝。
太安靜了,太危險了,她沒有一點困倦的感覺,眼睛睜得大大的,默默地等待。
她心裏澎湃,各種各樣的畫麵在腦海裏翻騰。
夏焱召的性情大變,蕭幻的死,還有因為那場逼宮,付出鮮血和性命的人。
田暖昔瞬間皺了下眉頭,她或許不該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悲劇再一次發生。
“呃,我痛……”田暖昔咬緊牙關,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
兩個黑衣人起初並沒有在意,或許是想到莫鈴臨走之前的交代,一個人冷冷地問,“你怎麼了?”
田暖昔驚呼,“我,我可能是要生了,你,你可不可以把我放開,我的孩子不能出事啊。”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
“想來這個女人不會武功,不會把我們怎樣的,還是不要讓莫鈴生氣。”
“那好,放開她。”
二人輕輕對話,然後一個人去解她手上的繩子,一個人去解她腳上的繩子。
田暖昔屏住了呼吸,眼睛一順不順的盯著近處黑衣人的太陽穴,在雙手得到釋放的一瞬間,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猛然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自然是武功高強,一有察覺,立刻後退。
可田暖昔太過決然,盡管沒有刺入太陽穴,卻也在他額頭化了一個道子。
黑衣人駭然,“你這女人,竟然……”
他話沒說話,嘴角已經流出黑色的血跡。
田暖昔又是一個抬手,刺向了另一個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最終都倒在了地上。
黑色的血,從七竅流出。
田暖昔看了看那簪子,默默想起蕭幻沒死之前。
他對她說過,萬事要顧全大局。
她是他的女兒,他為她而死,難道她不該應該為他做點什麼麼?
這是蕭幻送給她的簪子,空心裏,裏麵本來裝滿了砒霜。後來,田暖昔將砒霜換成了更加狠毒,見血封喉的毒藥。
她看了眼窗口皎潔的月亮,光輝傾瀉而下,陣陣冷風從外麵吹了進來。
她瞬間清醒,推門而出。
整個皇宮,都處在黑暗中,靜悄悄的,果然如同莫翔所說,沒有一個守衛。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該如何解救,但是她知道,少玉一定在到處找她。或許,少玉已經到了皇宮裏。
他找不到她,一定會去曾經等待她的地方等待。
田暖昔想到這裏,調轉方向,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去。
皇宮裏出奇的靜謐,梁少玉穿了一身暗紅色的勁裝,因為有風,披了件黑色的披風。
夜幕星辰下,他持劍而立,身姿挺拔,眸亮如星,暗色的披風在夜風吹拂下獵獵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