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蘇銘心裏有什麼2
看著倒下的蘇銘,陸韶傾瘋了一樣的跑到他身邊,費力的將他上半身依靠在自己懷裏便聽見那句仿佛夢囈般的輕喃,“我也可以保護你的,我也可以的。”陸韶傾鼻頭一陣酸澀,伸手把住他得脈象,感覺到他隻是體力不支有點低血糖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將文生遞過來的水壺打開,放在他得唇邊微微的浸濕他得雙唇,看著他沒有意思的一點點的吞咽著才將懸起來的心徹底放下。
陸韶傾喚來暗處的暗衛,讓他們將蘇銘抬到自己的房間。
蘇銘的房間同其他雛鷹一樣,都是帳篷臨時做的,除了一張行軍床,一張桌子,剩餘的東西少的可憐。帳篷裏收拾的很整潔很幹淨,很符合蘇銘一貫的作風。陸韶傾隨意的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得床榻邊,伸手將他額頭上浸出來汗水拂去,又是深深的歎氣。
可以說蘇銘有些方麵跟陸韶傾像個個十足十。比如說偏愛幹淨到了潔癖的地步,比如說驕傲的永遠不肯對任何人低頭,更比如說兩個人都十分記事,對不是記仇,隻是單純的記事。
比起兩人跟百臻的關係,好像年齡相近的他們很容易玩到一起。大師兄是師父的首徒永遠都有事情要做,有學不完的東西要學。小時候的大師兄又是一副十分老成的樣子,他們兩個還有一丁丁點的怕大師兄。所以他們總會一起捉弄大師兄,一起偷偷的溜到後山躲起來,一起爬到春歸穀最高的地方看星星。特別是她剛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兩人更是把春歸穀鬧翻了天,雖然他每次都會被大師兄拎回來狠狠的揍一頓,但卻仍舊會在下一次帶著她捉弄大師兄,帶著她跑去更遠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一次他們一起去山頂看星星卻遭到了暴雨襲擊,那次雖然他將她保護的很好一絲雨都沒讓她淋上,卻仍舊讓她本就胃寒的身子著了涼,寒毒入體讓她病了好長時間。也是那次大師兄唯一一次沒有罰他,隻是冷冷的告訴他,“若是你保護不好她,就別讓她跟著你亂跑。”也是那一次蘇銘更加努力的習武,學醫,會在她睡著的時候輕輕的對她說,“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可那真的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了,陸韶傾從來沒想到過他仍然記得那麼清楚。陸韶傾握住蘇銘的手輕輕呢喃,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手背劃過,“師兄,你已經將傾兒保護的很好了。”
似是被手背上滾燙的溫度驚醒,蘇銘虛弱的睜開了眼睛。感覺到陸韶傾的低落,蘇銘輕笑,伸手摸摸她柔軟的頭發“傾兒,師兄想聽你彈琴了。”
陸韶傾抬唇,嘴角有了一絲笑意,“軍營裏那裏會有琴。”
“嗯,是沒有琴的,可師兄這裏有笛子的,還會吹嗎。”蘇銘伸手將床櫃裏用錦袋包裹著的竹笛拿出來。陸韶傾伸手接過,錦袋裏是一支做工並不精湛的竹笛,很普通的樣子,可卻是蘇銘最不普通的東西。
“師兄教的,傾兒怎麼會忘了的。”陸韶傾將笛子放在唇邊,笛聲幽幽婉轉是一首很簡單的童謠,也是師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吹奏過的曲子。
一曲很快結束,蘇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目光有些悠遠綿長。直到陸韶傾伸手推推他才反應過來。“嗯,很好聽,倒是沒想到傾兒還記得啊。”
陸韶傾癟嘴,“也不知道是誰教了我學會笛子卻也隻教了我一首曲子,我自然記得清楚。”
蘇銘無奈的笑著,不是他不肯教,真的是他也隻會這一首。嗯,教他的人也隻教了這一首而已。
看著蘇銘又有些放空的眼神,陸韶傾伸手把住他得脈搏,跳動有力平緩,不像是有事啊。陸韶傾皺眉,伸手去探他得額頭,卻被蘇銘抓住手,“好了傾兒,師兄隻是想到了教我這首曲子的人罷了。”
“哦!”陸韶傾收回手托著下巴盯著蘇銘惱,“蘇蘇師兄,我倒是很想知道笛子和曲子是不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