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鬱池悠悠轉醒,愣愣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半晌,才想起來他被醫療組的人抓住了。

鬱池一邊掙紮著想要起來,一邊整理著思緒。最後的記憶就是魏以楓突破警衛衝出去後,自己中槍癱在地上……然後呢?鬱池皺了皺眉,然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但還沒等他抬頭看清來人,就已經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鬱池坐起來,卻尷尬地發現又幾乎被醫療組的人剝了個精光,隻在腹上留了塊白布遮蓋重點部位。

“Shit!”鬱池忍不住罵出口,就算俘虜也有人權,不給衣服到底是誰的什麼壞毛病?

氣歸氣,鬱池還是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傷口,幾處槍傷都避開了要害,子彈也被取出,現在傷口已經愈合結了痂。鬱池看了看四周,發現被安置在一個比季肆修專屬的更大的實驗室,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看了看天花板全360度無死角的監控,想必自己這種恢複力已經暴露了。

鬱池動了動想站起來,卻發現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勁了,又跌回了床上,難怪醫療組沒再用鐵鏈鎖人,想必給他打了肌肉鬆弛劑,但他們一定沒想到自己恢複力驚人,血液解毒的能力也很強,不然自己不會還能掙紮著坐起來。

鬱池喘息著躺了一會,正想再試一次,實驗室的門卻被打開了,來人見他想起來,急忙跑過來,“你,你醒了?”

很熟悉的聲音,鬱池停止掙紮,“季肆修?”抬頭望去,卻被嚇了一跳,眼前的是一個全身纏滿繃帶的怪人,隻留出一張臉在外麵,正是季肆修無疑!

“我不是……”那人小心翼翼地想要扶鬱池起來,卻被鬱池躲過。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鬱池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季肆修竟然沒死又跑來禍害人了?

“我,我真的不是……我是季雲瀾。”來人見他態度惡劣,眼眶漸漸泛紅。

“夠了!”鬱池別過頭不再看他。

“抱歉,那我把吃的放在旁邊,晚點再來。”

實驗室的門再次被關上,鬱池慢慢轉過來,肚子很適時宜地叫了一聲,一陣懊惱。

鬱池很想絕食以示抗議,但想到魏以楓隨時會回來救他,自己必須保持體力讓傷口盡快恢複,不然也會使魏以楓陷入險境。鬱池從不懷疑魏以楓的單兵作戰能力,那天如果不是自己的拖累,想必他早就突圍了出去。

鬱池慢慢坐起來,藥劑的作用已經慢慢消退,小心端過餐盤,一口一口吃著食物。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受著監視,醫療組的人是想等他養好傷再拿他做實驗?

鬱池立刻推翻了這一猜想,何必多此一舉,實驗本就難免受傷。之前他和魏以楓被抓到,看季肆修的架勢,實驗就是為了弄死他們,更別說給他治傷了。

那麼,關著他是為了什麼?鬱池想起昏迷前的聲音,叫他“小池”的,除了魏以楓隻有他的家人了……是鬱衷義!鬱池突然想了起來,之前覺得這個聲線熟悉,是因為跟父親鬱衷仁很像,但相比鬱衷仁說話語氣的溫和紳士,這個聲音更為沉穩內斂,正是鬱衷義那老狐狸特有的語氣!

鬱池恨恨地捏起拳,果然是他,這個為了自己野心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鬱池閉上眼,平複了下心情,他現在動怒也無濟於事,他倒要看看鬱衷義之後會幹什麼。

一直到晚餐時間,季雲瀾才再次過來送餐。這次鬱池沒有再將厭惡表現得很明顯,但也沒有一下轉變了態度,隻在季雲瀾主動開口的時候,適當回應兩句。

鬱池並不在意季肆修和季雲瀾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他隻知道他們永遠站在對立麵,不可相信。反倒是季雲瀾見他態度變好了,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在他這裏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話也越來越多。

之後的幾天裏,季雲瀾一有空就會來找鬱池,有時幫他按摩一下肌肉,醫療組的人在他的食物裏下了藥,每次吃完他都會全身無力,季雲瀾不敢違背上麵的命令,卻在可以利用的職務之便中,盡量讓鬱池過得舒服一點。

經過幾天的相處,鬱池時不時地在季雲瀾口中套話,原來當時他和魏以楓逃走時季肆修還沒有死,其他實驗人員趕到時他沒完全變成喪屍。醫療組的人極力搶救保住了他的大腦和心髒,當然,為的是他腦中的實驗資料,以及他的精神係異能,隻是他全身大部分的器官已經病變,四肢也已經僵硬腐化,隻能裝上了人工器官和假肢,所以現在他全身都綁著繃帶。

隻是醫療組的人還是低估了藥劑,季肆修雖然沒有直接注射,但在醒來以後卻性情大變,不僅忘記了很多實驗資料,還一直聲稱自己叫“季雲瀾”,不是他們口中的“季肆修”,完全從一個醫療科研的精英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廢柴,還拖著一個醜陋的身體,很快就遭到了醫療組上層的厭棄,好在顧及到他曾經是醫療組研究的核心人員,他們也不敢放他出去,隻能當個米蟲養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