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也有些膽大的漢子們成幫結隊,試圖趁黑夜逃出營地。然而,一切都沒有意義。外行人的潛逃瞞不過巡邏兵們成群結隊的視線。而即便有人僥幸逃出營地,在點滿烽火、高高在上的塔樓麵前完全一覽無餘。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則是冷酷無情的鐵血箭雨。
營地的規則非常簡單:想活下去隻有幹活,凡有抵抗便死路一條。無人甘心接受這種待遇,但在鮮血淋漓的前例麵前,每個人的鬥誌都被消磨殆盡,隻能默默地忍氣吞聲,以求苟活。
很快,這樣的日子過去半月……
當啷!當啷!
礦山內,工地中,神情苦澀的男子們一臉黝黑,揮舞鐵鍬敲打著冰冷的岩石。人群之中,小男孩葉青也摻雜其間,同樣滿身土色的賣力工作。
淪為家奴,不分老少,即便是孩子也沒任何情麵,想活下去就隻得拚命幹活。以這個年齡來講,跟壯年男子同樣揮打沉重鐵鍬的葉青已經很賣力了。就見他揮汗如雨,咬緊牙關,但孩子畢竟隻是孩子……
“呀!”稍一泄氣、腳下一軟,鐵鍬滑落在地,整個身體也跟著癱倒下去,仿佛積勞一氣爆發,一時竟站不起身子。
而守在周圍目睹此景的士兵,自然不會放任他“偷懶悠閑”。
“起來,幹活。”手握長槍的士兵走到葉青身前,冰冷話語隨即而至。然而不等他做出下一舉動,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旁而至,立刻將他打斷。
“幹什麼!他還是孩子!”側目望去,同樣在礦山裏打雜務的金發女子已扔下手頭工作,毅然奔到二者之間,擋在士兵麵前。
——嘖,討厭的女人!
士兵狠狠咋舌。這女人,叫什麼曉靈?每次都來礙事,隻要自己一責罰這男孩,她就總要插手,跟其他那些反抗心全被磨光的奴隸們完全相反。平心而論,也許是出於僅有的一點良心譴責,士兵本也不想太難為他們,但這女人屢屢跟自己過不去,著實令他十分氣結。
因此,今天的士兵打算動粗了。就見他舉起長槍柄端,對準了女人的腹部。
“臭女人,滾一邊——”然而,這一槍沒有捅下去。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粗壯手臂忽然從旁伸來,牢牢握住了正要揮下的槍柄。
“——?!!你又是什麼東西!!”轉身望去,一名前額劉海的強壯男子站在眼前。體型明顯比其他人堅實一圈,看著很有威懾力。這人一言不發,眼神也被劉海擋住,摸不清他在想什麼,唯獨用實際行動向士兵傾訴:
誰敢動她,決不輕饒。
“混、混蛋……”士兵咬牙切齒,然而任憑他怎樣使勁,都無法將長槍從男子手中拉回來,宛如在與鋼鐵搏鬥一樣。如此情景頓時令周圍人們放下鐵鍬,探頭張望。其他巡視的士兵也注意到異常,紛紛朝這邊走來。
場麵變得愈發混亂,而也就在這時——
“搞什麼呢奴隸們!為何停止工作!”粗獷的聲音,連同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