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沉痛的砸到了他身上,而後便是再沉沉的落了下來,他仿佛不知痛的徹底轉了身,離開了那金碧輝煌磅礴的殿閣。
夏詩昭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了那幕畫麵。
這會兒什麼都沒說,隻是擁著他的力道加重了點,就這樣沉沉的貼在他的胸膛上喘著氣。
這生想要保護的人太多了,想要固執的留他在身邊,與他在起好好的,兩個人什麼都不愁,想要腹中的孩兒好好的,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
此刻雖然是在夏府之中,卻是說不出多感慨,多希望這瞬時間靜止。
哪怕讓兩個人永久的在這天地中站著,曬著冷清的月光,哪怕兩個人身上都有著涼意,可隻要相互彼此緊擁,安安穩穩的站在起,哪怕是冷的……心裏也是暖的啊。
慕容絕似是感覺到了她的輕顫,這瞬隻將她扶,從懷中帶出來:“沒事了,別哭。”
夏詩昭沒哭,就這樣咬著牙抽著氣,什麼都沒說。
“不過是點皮外傷。”
夏詩昭聽著他低沉的聲音,這瞬徹底不說話了。
沉了半晌,不過是輕輕“嗯”了聲。
低著頭,直沒有抬起來,擁著他的手卻是直都沒放。
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來的苦楚。
刻意避開了他青紫的傷口,就這樣慢慢緩了緩,最後才沉沉的抽了口氣,整個人都退了步,將他放開。
慕容絕什麼也沒說,就這般將她的手再緊緊牽在手中,依舊繼續朝小樓走去。
卻是經過她方才那麼抱,眼中有些冷清的東西,變得更沉重。
這刻什麼都沒說,卻是緊抿的嘴角輕輕扯了扯,泄露出了他半分此刻的心思。
這路上,夏詩昭什麼都沒再問,也什麼都沒再說了。
隻是步伐輕輕的,路隨著他從夏府的門前走到了小樓。
即將走進小樓的時候,穿到了竹叢間,厚厚的竹叢將小樓與別處隔絕開來,隻覺得慕容絕腳步頓,帶著夏詩昭也停頓在這處。
夜風在吹,吹得竹叢的聲音也簌簌的。
“怎麼了?”抬眸看他。
隻看到慕容絕這瞬冷沉的眸子,嘴角輕扯,故作無事的笑了笑:“沒事,突然想起了什麼。”
夏詩昭這會兒看著他的眸光暗凝了下,更是像想要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這瞬卻是看到他扯了扯的嘴角張開,驀然轉身,低低朝身後喊了句:“司鵠。”
今日進宮,司鵠沒有陪他進去,而是留在夏詩昭旁邊保護。
這刹像是在等待,他突然這般停下腳步,讓司鵠出來,夏詩昭也愣了愣,就這樣直站著,不明所以。
聽到了身後的簌簌聲,不僅是風吹竹林的聲音了,更是熟悉的腳步聲。
而後便是司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王爺,你找我?”
“嗯。”慕容絕低沉的聲音響起。
隻聽到這風聲如此靜寂,靜得讓人心口都沉沉跳了下。
驀地由兩人變成了三人,夏詩昭輕站到了邊,小樓就在眼前,而司鵠卻停在了這竹叢前,望著慕容絕。
慕容絕此時卻是沉了眸子,唇上扯出的笑依舊停在唇角邊。
“吩咐你做個事,明日便把它做好。”
夏詩昭這瞬隻怔怔的看著他,握著他的手也緊,泄露出緊張的情緒。
他要吩咐做什麼?
現在他每個動作,每分舉動,都能讓她的心緊抽下,自從聖旨下來以後每天也過得提心吊膽的。
司鵠此時也就這般抬眸看著慕容絕:“王爺?要吩咐什麼?”恭敬的樣子。
隻看到慕容絕扯了扯嘴角:“明日,你便把詩昭有孕之事公諸於眾,讓天下人都知道…… 王妃有孕了。”
“王爺?”
“絕 !”
夏詩昭就這般驚顫出聲,根本就沒想到他這瞬停下腳步,是為了說這個。
眉頭皺,整張小臉也蒼白驚乍得不像話,不知道他這刻……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就這般倉惶,驚慌的看著他,是不是錯了……
怎麼會,怎麼會?
“你沒聽錯。”
對著司鵠,目光堅定,冷沉的眼裏仿佛流躥著說不出的暗光,深沉得讓人覺得害怕。
夏詩昭就這般顫了顫身子,根本不知這刻這個命令是怎麼回事。
小手都默然的擁上了自己的小腹,怕得有些瑟瑟發抖,輕咬著唇。
卻是感覺到慕容絕這瞬握著她的力道重了些,就這般將她的小手緊緊拽在手裏,安撫般。
司鵠愣愣的發呆了下,這才回緩過神來,“是。”
慕容絕並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