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終章
【2020·8·30上海南京路東段近灘區】
戴卓凡又吸了一口,聽到呼啦呼啦的聲音才發現瓶子已經空了,她看著剛剛拿起藍蝶夢境喝了一口的莫峰閑,說:“我感覺在聽科幻小說。”說完,才覺得這句吐槽有些耳熟,卻忘了在哪裏聽過了。莫峰閑溫和的看著戴卓凡,笑著說:“確實,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不信!”
“說實話,我現在真的有點生氣,”戴卓凡皺起雙眉,“你居然能這樣一走了之,你真狠!”莫峰閑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愁容,聲音發澀地回答:“真的很抱歉,當時我也許是瘋了才會做這個決定吧,我不是沒有去考慮你,隻是我當初真的是沒給自己留下一點退路。一直到我在南非工作完,我才覺得我該回來了……”戴卓凡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臉色頗有些無奈,說:“算了,青春就應該這樣去鬧嘛。也許這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的,也許看似不可能的巧合,都是我們重走的道路……”
“嗯,我們都長大了……”莫峰閑望戴卓凡那邊瞥了一眼,把自己的飲料推了過去,“有些道理自然會懂得的。”戴卓凡也沒介意,拿過莫峰閑的藍蝶夢境就就喝了一口,然後問道:“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莫峰閑聳了聳肩,兩手一攤地說:“我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計劃好,例如我從美國回來後,我隻是想來上海,比較方便照顧歐陽雨,沒成想你也在這裏,我原以為我們要很久才能再見呢……”
戴卓凡好像又捕捉到敏感詞彙了。“美國?你還去美國了?”莫峰閑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笑著回答:“對啊,我還沒跟你說完呢~沒錯,我在南非工作完之後,喬爾斯醫生本想讓我和他一同回到法國,更好的栽培我,然而我覺得我應該回去了,所以沒有答應。但這個時候,和我同為助手的霍頓要回國深造,他覺得我現在回去很難生活,畢竟我無依無靠,學曆也擱置了很久。”
“他又說道我這樣的才能要不要一起跟著他去美國,或許他可以幫幫我——即使幫不了我,也可以讓我先度過這麻煩的未成年。”聽到這裏,戴卓凡也不禁點了點頭,霍頓說的確實沒錯,以中國的製度來看,如果莫峰閑當時就回來,確實沒法做什麼。想到這裏,戴卓凡說:“確實,雖然你的醫學經驗可能很豐富,但你回來根本沒有經濟來源。”莫峰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所以,我考慮了之後,就覺得跟霍頓去美國,暫時借宿在他家裏。可是我沒想到後來……”說著,莫峰閑扶住額頭,一臉苦笑。
戴卓凡很奇怪,什麼事情會讓他這樣看似高興卻難以接受呢?不過戴卓凡沒有催促,就慢慢地等著莫峰閑開口,莫峰閑也沒多作秀,一會兒就緩了過來,說:“霍頓說可以和他去一個地方學習,結果,他就把我弄到‘US醫學研究院’裏去了……”戴卓凡瞬間愣了:US醫學研究院,美國新建立兩年的一所私立學校性質的醫學科研地,總校設在芝加哥。雖說是私立學校性質,但並非正常招生,而是從各個國家的醫學領域吸納還未被發掘的人才,以擴充學院的實力。凡是能進入的無一不是醫學界的精英,畢竟這樣豐厚的報酬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
“你,你進去了?”戴卓凡有些不可思議,她雖然不關注這點事情,但她還沒聽說過有中國人進入過這所學院。莫峰閑笑了笑,說:“進去是進去了,不過過程可沒那麼簡單:開始時他們就以年齡為借口來敷衍我,雖然霍頓跟他們說明了我的經曆,但他們還是卻說我沒有建樹……”說到這裏,莫峰閑明顯有了一絲怒意。
“結果,霍頓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我在非洲時做的‘有關埃博拉疫情的相關報告’,我本來都忘了這個的……”莫峰閑歎了口氣,臉上的苦笑一直沒有散去。戴卓凡有些狐疑的問道:“什麼報告啊?就因為這個你就進去了?”莫峰閑攤了攤手,一臉輕鬆地說:“現在回想起來也沒什麼,就是當初我對非洲疫情的一些概述,加上還有我對如何護理患者的23種官方方法和45種可行的非官方方法。哦,對了,我還寫了8種我自己的方法……”還沒說完,戴卓凡就伸過手來擺了擺。“別說了,別說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