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蔡恬一愣,葉栩趁機逃出他的桎梏。
“葉栩,你怎麼也變狡猾了。”蔡恬哀怨地看著葉栩。
“什麼狡猾這麼難聽,我是真的看到寶了。”
葉栩剛到這裏就聞到了一陣清淡柔嫩的香氣,時才薄雲蔽月,四下看不清楚,現在雲散月朗,葉栩發現過膝的草叢中有幾株綠色喬木的葉子異常光亮,在月色的映照下閃動著瑩瑩光點。葉栩湊近仔細觀察,此喬木枝幹兩端狹尖,全緣,頂部生花,結有黃色半透明圓珠果實。葉栩摘下一粒用指頭碾碎,嗅了嗅,果不出所料,清新的香氣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葉栩,你在幹嘛?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寶貝?”蔡恬在一邊不悅地嚷嚷,什麼寶貝比兩人培養感情更重要。
葉栩站起來,將手指伸到蔡恬的鼻下:“你聞聞,香不香?”
蔡恬嗅了嗅,點頭:“香,聞起來清洌幽芬,不悶頭。”蔡恬抓住葉栩的手往懷裏一帶,將頭埋在他肩窩,深吸了一下:“但再香也比不過你身上的味道,你身體散發出的獨特氣息是任何花香比不上的,你大度寬容有學識內在很強大,像傲立雪中的寒梅,我聽過一句話,梅花香之苦寒來。我覺得用這句話用來形容你頗為貼切。雖然現在你的香氣還很淡,但我知道過不了多時,你便會芬芳迷人,到時候我就該煩惱要怎樣將你藏起來,不讓別人搶走。”
蔡恬一席話說得葉栩麵紅耳赤,什麼寒梅,芬芳的,說得自己像個女人一樣,他不是隻認得
“之乎者也”麼,怎麼說起情話倒是一套套的,葉栩眼皮直跳,每天都被這樣大膽告白自己遲早會投降的吧。
“少貧嘴,我一個男人什麼香不香的。”葉栩橫了蔡恬一眼,指著喬木說:“這株植物叫‘降真香’在我們那裏這種香木已漸漸絕跡了,近年來隻在海裏發現過,這樣的稀有植物要是出現在我們那裏真算寶物了。”
蔡恬聽葉栩說的這般珍奇,也忍不住認真端詳起來:“看它果實的樣子真像桂花,但現在又不是桂花開花的時節,不過山中這樣的花草太多,我看不出它有何特別的?”
“凡事不可隻看外表,這樹還有別名不知你聽過沒有。”
蔡恬歪頭問:“什麼別名?”
“紫藤香、花梨母。”
“紫藤……紫藤香……這名字倒有些印象,也許聽我爹說過,但記憶不是很深。”
“你不記得也很正常,你天天隻會幹農活,哪有這份閑情逸致來弄香。”
“葉栩,你別小瞧我,我手雖粗但也能做細活。”蔡恬不滿葉栩小瞧自己,伸出手晃了晃。
“我爹每次熏蒸衣物被單都是叫我添香加料的。”
“你?嗬嗬……”葉栩笑著看了看蔡恬:“你爹熏香的習慣應該是從小耳濡目染,在書生文人心中,視焚香為雅事,把愛香當做美名,但其中多為附庸風雅。我這樣說並非貶低你爹,也許在你們這個地方香文化還未發展起來,若是真正懂香的人,定不會讓不識香的人來添香加料的,你爹他對香道認識尚算淺薄,隻知其味,不諳其道。”
“這樣說來,你好像很懂?”蔡恬對葉栩的話有些不讚同。
葉栩扯了一片降真香的葉子遞給蔡恬:“我已說了並非貶低你爹,香料文化博大精深,我也隻是略知一二,因為我家鄉比你們這裏繁榮,學識交流也更廣闊,我知道的自然比你爹多一點。這植物不僅可做香料,果、葉、根、均可入藥,有理氣、行淤、止咳、定痛之功效,能做香料的植物基本都可入藥治疾病,這點我今天告訴你你可要記住了。我們摘些降真香回去,有空去集鎮找那位王大夫瞧瞧,看是否真如我所說能入藥治病。若是行,我便打算自己研磨些香料拿到集鎮去賣,這也許是條攢錢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