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侯遺風(1 / 2)

滾滾長江水,源自中華大地西部高山之下,從他出生起就與猶如萬馬奔騰般向東方呼嘯而去,其氣勢之雄壯總能讓觀者抒發出一絲豪邁之情。所以自古以來,觀賞浩瀚長江的不但有羽扇綸巾、吟詩作賦的文人雅士,亦有披甲帶胄、折戟沉沙的將軍統帥。

地處長江下遊的洪州就有一處觀賞長江的絕佳去處——滕王閣。九月的洪州秋雨綿綿,江水上漲波濤洶湧。兩百年前大唐王朝的璀璨明星——王子安,正是在此時此地成就千古一賦。

此時滕王閣中一位身著灰布長衫,一身儒者打扮的老者站在滕王閣上遠眺向東逝去的長江水輕撫著胡須緩緩吟道: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鍾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爺爺,你吟的可是王子安的滕王閣序?”站在老者身邊的年輕小孩問道。被小孩打斷後老者失去了往下吟賦的興致,轉頭和藹地對身旁的小孩問到:“雲兒亦識得此賦?”

那小孩說到:“是啊爺爺,曾經聽爹爹講過,覺得文章華美就記下了。隻可惜他英年早逝,那滿腹才華都歸了塵土,不然應該還會留有佳作。”說罷他有些黯然,也不知道他的感歎是為了王勃還是自己的父親。

老者笑道:“王子安雖然才學過人,可惜秉性太過剛直,以至於後來失官夭亡。你還太小不懂得世間之險惡,以後我再慢慢教你。”

“爺爺,我卻不這麼看。人生短暫,如同王勃這般轟轟烈裏在世上走一遭,留下了身前身後名也算是不枉此生。”看那小孩容貌,不過十一二歲。他此語一出,不但令他爺爺驚異不已,就連旁人也齊聲叫好。

來過滕王閣的人,大多都為王勃的才華而讚歎,並對其英年早逝而扼腕。剛才這爺孫二人的談話原本沒有什麼新奇可言,但是那小孩超脫之言不得不令旁人側目。

“說得好!”閣中有兩人同時發聲叫好,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體形魁梧、一身勁裝、劍眉橫鎖、雙目炯炯有神、眼中隱隱藏有殺伐之氣,他和兩名隨從立於爺孫二人左側的窗前。另一人紫衣長衫、中等身材、眉目清秀似是超脫世間之人、手執一把白紙扇,他並沒有欣賞檻外浩蕩的長江,而是欣賞古今遷客騷人在閣內的留字,看樣子像個文人,在他身邊也恰巧有個書童應景。

勁裝漢子對紫衫人相識一笑便朝那爺孫二人走去,“我見你祖孫二人語出不凡,有心結交一番。不知道能否賜教高名?”勁裝漢子向那爺孫二人抱拳說道。

待那漢子走近之後,老者看清其麵容後心存戒備,遂說道:“小老兒與孫兒乃是世間粗鄙之日,實不敢有汙將軍之耳。”說罷欲帶那小孩離去,原來老者發現此人身上帶有殺氣,手上亦有多處傷痕,應該是軍旅中人。

此時那漢子身邊一個武士打扮的隨從攔住老者喝道:“你這老頭好不知趣,你可知眼前為何人?”

另一名仕者裝扮的隨從則在那漢子身邊耳語了幾句,那勁裝漢子突然眼前一亮側身向那武士隨從厲聲說道:“揆弟休得無理。”然後又對老者恭敬地說道:“舍弟衝撞了老先生,請勿見怪,敢問老先生可是複姓諸葛單名一個粲字?”

那老者閉口不答,那小孩誤以為來者是家中舊友便隨口說道:“你是何人?怎會認識我爺爺?”

那漢子笑道:“我原是不認識的,隻是聽說粲公幼時晝夜勤讀,以致患有眼疾,眼角處遺下一個小瘤。剛才看見所以試問之,不想真是粲公,當真是榮幸之至。”

“將軍手下能人輩出,倒是令小老兒汗顏了。”說罷他看了看那個仕者裝扮的隨從,原來是他看破了自己身份。

那漢子繼續說道:“粲公身懷經天緯地之才,何不效仿你家武侯先祖,博得一個千古美名?”

“將軍何人也?”諸葛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