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盤光滑如鏡,看不出材質,它一出現,祖鳳身上散發的光亮如飛蛾撲火般全都被吸引到了它的上麵,周遭從新陷入了一片的昏暗,隻餘下空中掛著的圓盤散發出的微微光暈,宛若掛在夜幕中的滿月,皎潔而圓潤。祖鳳對於自己的光焰被吸收,也隻是抖了抖羽翼,眼神中充滿了傲慢與不屑。羯羅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坐在祖鳳的背上,磕著不知道是從那裏拿出來的瓜子,不急也不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光線越來越暗,羯羅等人在圓盤出現的那刻便失去了劉尋的蹤跡,它不僅吸收了空中的一切的魔法元素還抑製了眾人的精神力。
“山,你感覺到了沒。”林海張嘴說著,卻發現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視線也愈發的模糊,聽力也在下降,“五感剝奪!”林海心中大驚,從儲物手鐲中取出兩塊巴掌大小的空間係晶核,遞了一顆給林山,兄弟連心,林山知曉林海想要做什麼,他點了點頭,同林山一起盤膝坐於地,雙手相抵,嘴唇微動,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禁法,絕對守護。”一層無形的能量波動從二人的位置向四周蔓延,堪堪的將鳳凰龐大的身軀籠罩在其中。
“不愧是暗十衛,竟能夠擋住弄月之地的剝奪,難怪李家能入住‘八門’的位置。”劉尋坐在弄月堂二樓的包廂內,靠著窗子看著手中的圓盤,冷笑的說著。
“爹爹,何不一舉弄死他們。”如月一臉不忿的坐在一旁,眼中閃露著恨意。她的鼻子雖然在劉尋的醫治下已經恢複了原樣,可心中的憤怒卻遠沒有消,她指著圓盤中的羯羅怒氣衝衝的說,“用煉獄吧。”
“胡鬧。”劉尋怒目圓睜,大喝說道,“都是你弄出來的好事,女孩子家家的學什麼不好,非要學人家逞口舌之利,整日裏盡是烏言亂語,今日為著你我已經得罪了李家,殺了他們,要是被李家知曉了,我們弄月堂豈有安生之日。且不說那林氏二兄弟,那個小娃娃就夠你爹我喝一壺的了。”
“那小娃娃真有那麼厲害?”如月有些不解的問,“他到底是什麼人?”
劉尋眉頭緊鎖,搖了搖頭說:“在我的印象中根本就沒喲這號人物的存在,這‘八門’的水果真是深得很啊!”
“那怎麼辦。”如月有些緊張的說。
“現在知道緊張了,之前幹嘛去了。”劉尋笑罵道。
“爹爹,”如月有些撒嬌的搖晃著劉尋的手臂,嗲聲嗲氣的說,“月兒知錯了。”
“好了,你現在就去讓張廚子做接堂包吧,為父自有辦法。”劉尋的語氣恢複到了往常的淡然,折扇一展,悠然的品起了杯中的茶水,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這圓盤有些古怪,羯羅大爺,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林山不敢有所分心,雖然絕對守護能夠抵擋住圓盤的古怪能力,可已不是長久之計,他們兄弟二人的魔力有限,雖有晶核的幫助,卻也有坐吃空山之日,到時候就是自己等人命喪之時。
羯羅冷笑一聲,說,“慌什麼,不就是一塊破盤子嘛,雖然大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可大爺我不怕他。”說著,他拍了拍祖鳳的背,“那個盤子吸走了小鳳鳳的光焰,遲早要出問題的,你們耐心等待就是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羯羅所說的話,他剛一說完,一絲輕微的脆響在空中蔓延開來,伴隨脆響到來的是一圈圈如波浪蕩漾開來的漣漪,黑色的夜幕在漣漪過後猶如被重擊過後的鏡子,支離破碎,片片凋落,光亮重現。“三人”一獸再次出現在了弄月堂的廂房,羯羅坐在林海的肩膀上,祖鳳在出了法陣空間的時候就變換了身形,化作麻雀大小停在羯羅的肩膀上,死死地盯著房內的那張紫檀木的圓桌,隻因為那張紫檀木的圓桌上多出了一隻長約一尺的蒸籠,蒸籠的正中放著一個翠綠的包子。
“晶瑩剔透似水晶,遊龍回轉弄月尋。卻道接堂小小個,一口一個不見了。”
這是前人為接堂包所作的打油詩,描述的便是接堂包玲瓏可愛,如水晶般剔透。單是這般,也絕稱不上是絕世佳肴,它最為奇特的一點便是,從剔透的包子皮便能看見裏麵的湯汁在緩慢的旋轉,其間有一道光點,隨著湯汁的旋轉就像是遊龍潛水般,煞是神奇。不說味道,就是這般神奇的場景就足以冠之以絕世了。
劉尋手持折扇,搖頭晃腦的念出這首打油詩,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對著羯羅等人灑然一笑,說,“來來來,品嚐一下我弄月堂的接堂包吧。”那語氣就像是在和呼喚友人來家中飲酒作樂,是那般的平和自然而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