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選得好,記你一功,好了,快帶我們去見見抓回來的那人吧”,一直沒開口的楊誌生吹促道。
“是,請隨屬下來”,劉化民領著二人來到廚房,廚房裏很簡單,一個灶台,旁邊有兩捆用濕樹枝綁起來的柴火,一口水缸,一張櫥櫃,櫃中放著吃飯用的碗筷和半袋米。
劉化民來到櫥櫃麵前,和看門的屬下一起用力的推開櫥櫃,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點上火折子,率先走了進去,陳晟二人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等三人進去後,看門的人將櫥櫃還原,用腳將之前櫥櫃照成的痕跡用力的抹去,左右看了看發現看不出什麼來後,才出了廚房,到院子裏去警戒了。
順著圓形向下的階梯往下走的三人,沒走多久,前麵出現了光亮,劉化民吹滅了火折子,來到盡頭一扇包了鐵皮的門前,轉過頭來說道。
“這間密室費了我們不少的力氣才修建成功,密室不大,一百四五十平米的空間,可以關押八人左右”,說這話的劉化民拉了拉門邊的一根繩子,隨著繩子的拉動,可以聽見門內有輕微的鈴響。
不一會,門上開了道小門,看清三人模樣後,打開了有些沉重的門,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響,門內的世界出現在了陳晟二人眼前。
密室確實不大,進了門後,是一間小廳,一張方桌,四張長椅,桌子上有一個茶壺,還有上次吃過飯後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殘羹剩飯。
桌子不遠的地方,有一張木床,夠三個人睡的,靠床的方向有一間房間,從開著的門往裏看,裏麵是大通鋪,和狹窄的過道,擠一擠的話,少說可以睡上十來人。
這裏應該就是自己人住的地方了,其他地方被修成了用木頭做監牢的牢房,此時裏麵空空如也,還有一間用石頭修建的房間,房間裏此時不時的傳出人的怒吼和人的咳嗽聲,聲音很輕微,根本聽不清裏麵的人在說什麼,看來隔音效果做得不錯。
劉化民來到那間房前,打開了關閉著的門,頓時,裏麵的聲音傳了出來。
“說不說,昨晚你和人喝酒時說了什麼,快說!!”,這時陳晟走了進來,剛好看見房間裏共有四人,其中有兩人壓在一人的胳膊肩膀,將他壓在一根長椅上,讓他動彈不得,而另一人手裏拿著一個水瓢,將一塊白色的布匹蓋在長椅上那人的臉上,水瓢裏的水倒在臉上,一臉猙獰的大聲吼叫。
出現在眼前的畫麵,陳晟內心中就冒出了兩個字,“水刑”,不要小看了這樣的刑法,雖然表麵上看,沒有其他什麼用鞭子抽,用燒紅的鐵塊按在肉上,用小刀一點點割肉那樣的刑法有震撼力,但能抗住水刑的人,還真不多。
簡單,見效快,讓人看不出這人受過刑法,對於情報部門來說,一個招供後的人,代表著這人的背叛,之後的行動,背叛的這人,因為看不出什麼問題,給將要開始的行動提高了成功的可能性。
有人可能會說,將水刑吹噓的這麼神乎其微,帶高帽,太誇張了,其實不然,想像一下,一個人被布遮擋住了臉,讓你的眼睛失去了作用,隨著水倒在布上,堵住了布匹之間的空洞,讓你和氧氣隔在一塊布匹之間。
窒息的感覺,死亡的感觸,一直籠罩著你,隻要不停,這股死亡的氣息一直在你身邊,意誌力不強的人,連疼痛都忍受不了,何況這種一直籠罩著死亡氣息的刑法呢?
曆史上,我黨不知道有多少先輩受過這樣的刑法,有些人在擁有信仰的情況下,都扛不過這樣的刑法,何況這個時代的人呢,當然,沒扛過的隻是小部分,大部分的先輩,他們堅定的信仰到了最後也沒招供,就算後麵等待他們的是其他的刑法?
眼前的這人就沒扛過,在死亡的籠罩下,他終於奔潰了,當結束這次水刑拿開布匹後,在他貪婪的呼吸著氧氣不停的咳嗽時,他終於招了。
陳晟見此人準備招供,決定自己親自問,隨著這樣的一問一答,事情的始末終於搞清楚了。
此人叫鐵錘,沒大名,從小就沒爹娘,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一些同樣沒有爹娘的孩子一同乞討,這個時代對於孩子來說是可悲的,為了一口吃食,他搶過同伴的食物,和狗爭過碗裏的狗食,吃過客棧客人吃剩下的飯菜,倒在一個大桶裏等待發酵時,那股讓人惡心發臭已經不能算是食物的東西。
偷過,搶過,被打過,好幾次為了一口吃食,他差點被活活的打死,直到他十六歲那年,他遇見了他的恩人,也就是現在的恩人,王千戶,那時候的王千戶還隻是船幫裏的一個小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