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過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我們靠著在學校賣煙和收點保護費的收入,生活過得還不錯,有滋有味的,兩三天就拉著一大幫子人去強哥那消費一下。
但是人在河邊走,總會碰到鬼。
在道上混的,就不要指望平靜安逸的日子了。
那一天的夜裏,大概十一點過,我一個人在老疤網吧裏下了機。準備回家睡覺,走到一個巷子的時候,“”站住!”有人從後邊叫住了我。
我回頭,看到三個人,二十來歲,一胖兩瘦,臉很生,三人一人提了根棍子慢悠悠的走到我對麵,因為是夜裏,看不清是什麼材質的。
我本能的警覺起來,“有事?”我問道,不動聲色的往後邊退了一步。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什麼建軍?”那胖子問我。
“陳建軍。”我說。
“我們管你姓什麼,哥幾個這段時間手頭有點緊。”那胖子又說。
“那好說。我這還有幾百塊錢,哥幾個喝個酒夠了。”我一邊說一邊把兜裏的四百多塊錢掏了出來。我心想原來是搶錢的,臉有點生也不知道底細,想想還是先把錢給他們,一會再帶人找場子。
“想不到這小子還挺懂事的。”那胖子走過來接過我的錢,回頭對另外兩人說道,他把錢收好,又回頭對我說:“不過,我們哥幾個找你,可不是為了這幾百塊錢。”
“那還有什麼事,哥幾個盡管說,兄弟能做到的一定辦。”
“也沒什麼大事,一中的煙場,我們哥幾個承包了。知道不?”那胖子十分囂張的對我說道。
“這,還真不好辦,我下邊也有班兄弟,我也做不了主。哥幾個可以去別的地方發點小財。何必盯著一個學校。”原則的東西,我不能讓。
“******,給臉不要臉。”左邊的瘦子一邊罵一邊把手裏的棍子朝當頭我劈來。我本能的一躲,棍子就砸到了我的肩膀上,頓時半邊身體都沒知覺了。鋼管!!!
:“草你媽的,”我的火氣也被打出來了,不知道多久沒人敢這樣公然找我的麻煩了。我抓住離我最近的胖子,當頭就給了他一拳,把他打到地上坐著。轉身就跑。
還沒邁開步,頭上就被砸了一鋼管,頓時就覺得天旋地轉,意識開始漸漸模糊,四肢沉重,怎麼都邁不動腿了。然後直挺挺的趴了下去。三人上來對我一頓拳打腳踢,我的腦袋又挨了一管子,已經感覺不到疼了,隻敢到麻麻的,涼涼的。
“******媽的,我趙三爺你都敢打,再敢動一中的煙場子,哥幾個就廢了你。”
“******。”
{“我草,三爺,這小子不動了,不是死了吧。”
“啪。”打火機的聲音。然後我感覺到一團亮光。
“我草,流這麼多血了,不會真死了吧,快跑。”
“啪啪啪啪”跑路的聲音在狹窄安靜的小巷裏格外的刺耳。
這是我昏迷前聽到的最後的聲音,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幾點了,天還沒亮,但是大街上已經有汽車的聲音。
我努力的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外邊的大馬路上,我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邊,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我的頭像是要爆炸一樣的疼,思緒如一團漿糊,我完全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為什麼會睡在街上。我努力的想,越想越疼,我用手一摸,摸到一手的血塊,流出的血已經在在頭發上凝固了,和頭發粘在一想,我用手一摸,咯得我的頭更疼了。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我要回家,於是我如同喝醉了一樣,一搖一拐的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