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兒深吸一口氣,回想當日被黑色轎車撞上,在她閉眼的時候她看到坐在駕駛位得意回頭的方琪,心中了然!她和方琪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出生世家名門的母親被三上位,她從母姓,在十九歲那年被方家的當家人也就是她的爺爺召回並對外公布為方氏集團繼承人。
這是爺爺給生身父親的選擇,也是給母親和她的補償。不過她的生父依舊選擇了方琪的母親!回國後,她就在爺爺的幫助下開始接手方氏集團,期間方琪母女動作一直不斷,她並沒放在心上,當作生活調劑而已。沒想到他們如此大膽,竟敢謀奪了她的性命!
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因為敵人的弱而有所輕視!每每想到因自己的輕視讓疼愛她的爺爺和母親遭受白人送黑人的悲痛,讓關愛的親人和朋友傷心,她就抑製不住滿腔的怒意和傷感。閉眼輕撫著胸口,不斷的深呼吸以平息胸腔內傳來的疼痛和過快的心跳。
這個身體的原主先心疾而亡,與她同名同姓,也叫張月兒,是曆史上不曾聽過的辰皇朝張家莊張子楊家五歲的女兒。家裏的爹娘已不在人世,還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大哥張家航、二哥張家軒、三哥張家澤、大姐張月瑤。
此時正值秋收時期,各家都興高采烈的忙著收割糧食。他們家以打獵為生,原本置下的五畝上好的水田已經為了這個身體的娘和原主治病賣出去了,還欠下不少的外債。現在除了她在家養病,其他的人都進山去了。
想到這些日子打聽的消息不禁皺眉。這個身體所處的張家莊依山而建,周邊有李家村、周家村、徐家村,世代以耕種為生。至今已有一百多戶,多數姓張,其他都是因災**遷移過來的外來戶。
張姓本家同外來戶中間隔著山坳分東莊、西莊群居。不遠處駐足著一座巍峨大山,連綿數裏,稱為祁山,周邊更多的人稱之凶山,分為外圍、內圍、中心三個地帶。據裏麵蚊蟲毒物遍布,野獸橫行,深入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若是被山裏的毒霧沾上,輕則昏迷,重則當場斃命,哪怕是災荒的年月都不敢進山找吃食。隻有資深的獵戶進入外圍捕獵,而內圍和中心地帶幾乎無人深入其中。
凶山腳下一棟用土磚稻草蓋的房子孤零零的屹立著,與遠處錯落有致的張家莊顯得格外獨行立異,這裏正是張月兒的家。
起這個家,得從她爺爺一輩起。張月兒的爺爺張二奎是土生土長的張家莊人,排行老二,另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可惜家裏的幾個兄弟因戰亂、病痛早幺,最後隻剩他一根獨苗。
張二奎人稱張二爺,娶了徐家村的徐氏生了兩兒一女,分別是老大張子鬆、老二張子柏、老三張子柳。夫妻倆過的也和美,卻因徐氏難產連同肚裏的胎兒失了性命。那時張二爺還年輕,孩子又,拖兒帶女的日子不好過,幾番思慮,就上門讓媒婆打聽,也不挑啥好人家,隻要那人實在、善待娃兒就行。
後來經媒婆介紹周家村的周寡婦為人不錯,也帶著孩子。起這周寡婦,也是個苦命的,戰亂逃命被周家當做童養媳收養,後嫁給周家二郎,婚後就與周大郎分了家,生了大兒周致遠、二女周秀蘭。卻因周二郎在鎮裏幫人蓋房子,被倒踏的房子給壓了,送回來的路上就送了命。留下孤兒寡母的,幸好那家主事的賠了些銀錢才得以過活。
這不,張二爺一鰥夫,周氏一寡婦,又都帶著娃,也算門當戶對,就湊成一對了。婚後周氏因著自個也帶了娃,對前麵那位徐氏生的娃也過得去。她肚皮也爭氣,婚後兩年就生了一兒一女,即張子木、張子榕。前麵她所生的周致遠、周秀蘭也由張二爺養至成婚論嫁,並不對其改姓。
古代沒什麼計劃生育,孩子本就多,日子緊巴緊巴的過著。卻沒想到在老爺子晚年的時候,周氏又懷上了,十個月後生了個兒子也就是這個身體的爹張子楊。
按晚年得子,又是幺兒,應該會可勁的疼,可這個時候,兒子成家女兒嫁人,都各自有著自己的家,誰會願意攤上這麼個娃兒!張二爺沒辦法,隻好和周氏帶著老兒子住在老房子裏自己養著。
可他們年紀到底是大了,做不了重活,最後隻得帶著老兒子輪流在在另外四個兒子家吃。這多了一張嘴,幾個兄弟哪裏會願意,特別是家裏的幾個媳婦每每看著從自家娃兒嘴裏分出的吃食更是恨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