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精陽,七月流火。
這才五月份,海城的空就開始燥熱無比,還是沿海城市呢,跟中西部的幾大火爐城市都有的一拚了。
海城第三中學裏已經是被高考的奮戰氣氛所籠罩,到處都掛著長長的橫幅標語,上麵寫著:
有來路,沒退路;留退路,是絕路。
……
吾日三省吾身:
高否?富否?帥否?
是,隨便玩
否,滾去學習
……
人醜還不多讀書,哪來的自信?還玩,你呢。
……
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
……
不努力衝刺一把,將來別人壁咚的牆就是你砌的!
……
不努力學習如何養活你的眾多女人!
看著這些雷人的標語,塗飛一陣無語,同是九年義務製教育,為何你這麼優秀!
現在這個年代是眼球經濟的年代,這些標語雖然很是擊中了很多人的心底,但卻也不意味著真的對學生們有用,該考不上還是考不上,考上了該混日子還是混日子,出來該打工還是打工。
而這個時候,你的富二代同學們已經出國去進修(泡洋妞)了……
嗬嗬!
高三(二班)的教室裏,此刻數學老師在上麵講得口水四濺,學生們大多數都在認真聽著,唯獨坐在後排的一個高瘦少年正百般無聊的用一隻手撐著下巴,呆呆的看著花板,腦袋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而他的桌子上此刻放的卻不是課本,而是最新一期的《科學》。(《細胞》、《自然》、《科學》,是舉世公認的三大頂級科學雜誌)
前排一個漂亮女生轉過頭瞥了他一眼,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又轉過身去認真聽講了。
對他,她是徹底的失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講台上的數學老師似乎終於發現了少年的異樣,忍不住生氣的拿著黑板擦用力的敲了敲黑板,大聲喊道:“塗飛,站起來,給我解一下這道題。”
“嗯?”塗飛終於從做“白日夢”中醒了過來,剛才他一直沉寂在《科學》上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之中,對他原本的一個創意有一些啟發。
站起來看了黑板一眼,愣愣的回答道:“老師,這道題很簡單,我會做了。”
“又是你會做了,那你倒是做出來給我看那!”
“不要了吧,太麻煩了。”
“塗飛,你是打算就這樣混下去嗎?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嗎。”數學老師痛心疾首的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突然墮落成這樣了,我記得你高一高二之前的成績還都排在年級前列的,然後就越來越懶散,先是不做作業,後來連課都不聽了,是什麼讓你這樣放棄自己,要是考不上大學,你父母會不會傷心,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老師,因為這些我都會了呀!”從高二開始,塗飛就被數學老師視為了眼中釘,經常時不時就叫他上去解題,開始塗飛都老老實實上去答了,可數學老師依舊看他不慣他這懶散的模樣,後來就索性不上去了。
“好好好,你會了你會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高考了,我也不管你了,到時候看你怎麼哭。”正好這個時候下課鈴響起,數學老師發泄似的把教案和書本在講台上摔了一下,憤恨的看了塗飛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真朽木不可雕也!”
看著數學老師離開,塗飛臉上浮現了一陣苦笑,心道:“我是真會了的呀,怎麼硬要逼人家上去呢。”
這個時候前排的漂亮女生也轉過身來,冷眉橫對,“塗飛,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趕緊抓緊時間複習一下吧,以你的底子考個一般的大學還是沒問題的。”
塗飛眉毛一挑,“唐棠,你也不信我會啊?”
唐棠冷著臉搖了搖頭,“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你行不行的問題,咱們是從一起長大的,我不希望你墮落下去,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做什麼都有氣無力的,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