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咳嗽幾聲便停了下來,屋子裏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幾人似乎都被施展了什麼消音魔法,氣氛一下子有些不合時宜的凝重。
張一凡摸了摸鼻子,心中卻是對白先生家中的那份“大麻煩”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這簡直是禁忌話題的節奏啊。
白玲死死的咬著嘴唇,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神情恍恍惚惚的,仿佛失了魂一般。
剛剛曾經在心中的那份期待,那份羞喜,那份戰栗甚至那份好不容易鼓起的一點點勇氣,一下子成為了極可笑的東西,可以讓人把眼淚都笑出來。
她的頭暈暈沉沉的,胸口裏是一片苦澀,果然這樣美好的事情,不應該是自己可以去奢望的。
白媽媽隻是被張一凡的神轉折嚇了一跳,沒有白玲那種“多麼痛的領悟”的感覺,可是她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之極,男人的一臉無辜,女兒的失魂落魄,這……女兒這是陷進去了!還是單方麵的!怎麼可以這麼傻?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張一凡,目光中的殺氣讓小道士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跟我女兒過來串門子的嗎?怎麼突然玩出這種幺蛾子?
她又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尷尬的白先生,低語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小玲……”不理略有些無辜躺槍的老公,白媽媽扭過頭來,力圖讓語氣十分的溫柔和煦,可是這溫柔的呼喚卻好像在白玲耳旁響起了一個炸雷,她頓時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有些慌張的從男人的臂彎中掙脫出來,腳步踉蹌著將屋門打開,飛奔出去。
白媽媽跺跺腳,望向身邊的兩個男人的目光是濃的有如實質的殺氣,她手指一顫一顫的落在了白先生的鼻梁附近。
“我當時說什麼來著!說什麼來著!找什麼道士!找什麼道士啊!還嫌家裏不夠亂嗎?你現在看看?”
“小玲,等等我……”白媽媽使勁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女兒的回應,她急忙追了出去,將被白玲大敞的屋門狠狠摔上,發出了震天的巨響。
這下子終於輪到兩個男人來解決問題……白先生露出有些尷尬的苦笑,“小道長,你和我女兒之間……?”
張一凡摸了摸鼻子,剛剛白玲失魂落魄的衝出去,他那止水平靜的道心竟然發出一陣劇烈的顫動,讓他的心神一時間有些失守。
他使勁搖搖頭,將心神平定下來,淡淡道:“白先生,我和白小姐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這一次下山,師傅安排我進電視台曆練,正好和白小姐是同事……”
白先生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尷尬,白小姐?普通的朋友?
想起剛剛白玲那副丟了魂魄的樣子,白先生心疼之餘不禁暗暗歎息,女兒啊,你怎麼偏偏對一個修道之人動了情?
他無奈的搖搖頭,“小道長……”
“白先生,你叫我一凡吧。”張一凡摸了摸鼻子,阻止了白建國的話語,“我下山時候師傅給我起的俗名。”
“哦,好,好……一凡。”白先生改口道,剛剛想要說的話被小道士無情的攔腰斬斷,一時間有些丟了節奏。
張大了嘴巴啞了半晌,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來一句:
“一凡,你看我們家白玲怎麼樣?”
“咳咳!”張一凡情不自禁的咳嗽了起來,俊逸麵容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而剛剛問出這個問題的白先生,臉上的表情比小道士還要精彩,一副被自己嚇死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