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給他每按壓一下,我手上的傷口就會傳來劇烈的疼痛來,可我一點都沒有因此緩下動作,不停地協助他的心髒跳動。
也不知道按壓了多久,救護車才趕到,隨後醫護人員將他抬上了車,戴上了氧氣罩等急救用品。我和小劉跟著車,送他去了醫院的搶救室。
在搶救室門口,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不停地祈禱老天,一定要讓陳銘醒過來。
我不要他死……絕不……
“雅玉,你算的那麼準,快幫教授算算,他這次有沒有事?”小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跟前,朝我說道。
他這句話讓我想起十五歲那年,第一次見陳銘時,我給他算的那一卦來,當時我算他活不過30歲,並且,和我見麵超不過三次。一想到這些,我就害怕極了,搖搖頭,“不……我不會給他算命,因為我算不準的。”
陳銘不會有事,絕對不會有事!
也許是我的祈禱奏效了,隨後醫生走出來,告訴我們,陳銘心髒跳動恢複正常了,意思就是搶救過來了。
我和小劉聽到這話,真的是高興的哭了起來。
陳銘之後被醫生推到觀察室等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才確定他不會再出問題,就推進了病房。
進了病房,我們才可以去看他了。
小劉搬了兩張椅子過來,我和他就一起守在陳銘病床邊。
我看陳銘的唇瓣漸漸變成淡紫色,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問小劉:“教授怎麼好好的犯病了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給你打完電話沒多會,我就聽到他摔倒在地的聲音,走過去一看,見他捂住胸口蜷曲身體,好難受的樣子,我就知道不好,找到藥給他吃了,之後他就昏了過去。我見情況不妙,就打了救護車電話和你的電話。給你打完電話之後,他又呼吸困難,我就給他做了心髒按壓協助他心髒工作。”小劉回答道。
我一聽這話,疑惑極了,“給我打完電話他就犯病了?”
難不成,他是因為我和韓磊說話,忘了理電話另一頭的他,他生氣犯病了?不會吧,他心眼怎麼看也沒這麼小啊?
這個時候,我還不懂,男人吃起醋來,那心眼不是一般的小啊!
陳銘大概昏迷了三四個小時,在傍晚的時候才醒了過來。我正撐著下巴看著他的,一看到他睜開眼,我說不出的感動,心口一酸,淚水就從眼眶裏滑了出來。
他睜開眼之後,四處打量了一眼,目光就停留在我臉上,和我四目相對,他沒有說話,我亦沒開口。
兩個人看了好久,我先說了句:“我以為你要食言了。”
陳銘深邃的烏黑眼瞳轉動了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唇瓣輕啟,虛弱的說道:“我從不食言。”
我聽到這話,心一痛,淚水流的更加洶湧,第一次主動地拿起他的修長白皙的大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你要是食言的話,我絕不會原諒你的。”
“這我信。你一定會天天去我墳頭哭鼻子埋怨我的。”他手指微蜷,摸了摸我的臉頰。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擰開,隨後傳來一抹帶著哭腔的女音,“Kevin!你有沒有事?”
這抹聲音響起後,陳銘眸光驟然一緊,從我的臉上抽回手,看向來人。
我在他手抽走的那一刻,就像是心也被抽空了一樣,空寂的發痛。
“我沒事,你剛來中國的?”陳銘聲音淡淡的,但帶著一點不滿的語氣。
我收拾好情緒,扭過頭往身後一看,果然看到了葉和惠子,隻見她手裏拎著手提包,身上穿著大風衣,風衣裏麵居然穿的是和服。並且頭發也盤著的。顯然是剛從日本坐飛機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