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前言:南北朝時期,各路諸侯勢力蓬勃發展,大梁國曆經數十年滄桑,已走近土崩瓦解的境地。戰亂頻繁,生靈塗炭,朝廷為應對戰爭而強加的賦稅更是惹得各界一片嘩然。民怨載道,遍地怨言。梁太平二年,高要太守陳霸先舉兵北伐,殲滅了曲江侯蕭勃及其黨羽,奪得了真正的權利。梁敬帝蕭方智自知社稷無保,主動禪位於霸先。霸先稱帝,改國號為陳,曆圖變法,社會漸漸恢複了原來的景氣。在這中背景下,塵滯了多年的商貿業漸漸步入正軌,浙商屹立其中,其中以浙江會嵇的程、方兩家為盛。第一回合潺潺滄水一無反顧的向前流去,歌唱著這美好的時代。微風輕撫大地,兩岸的蘆花歡樂的飛舞。岸邊的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嬌羞而可愛,嘴裏哼著歡樂的曲調,像是專為誰的演奏。手中的衣物雖在倒騰,卻顯得那麼不大用心。水裏不時的有大船駛過,大多是經商的遊輪,船上的水手光著膀子,無心欣賞美景,隻顧對著歌兒了。會嵇自古就是個商業發達的地方,大多都是搞服裝買賣的,據說漢景帝時期,這裏就有“百家市場”之說,之後天下不太平,漸漸攏落成了程、方兩家。這程家也是有一定來頭的據說他家太祖曾是晉朝宮廷長衣,後來晉朝淪落,才逃出來改做了生意人,漸漸發了家致了富。而今,家業已傳至孫子孫子程大業手中。程大業也算爭氣,自幼經商,學到了不少本事,他家的業務近則江浙一帶,遠至波斯。大業先年娶一妻,不幸早逝,後傷心至極,無心再娶。直至一日遇到一歌女,不知甚麼緣故,著了魔樣娶了她,不惑之年育有一子,名程平。因家中隻一個男兒,甚是疼愛。這一日風不靜,卻也不和,隻聽到百靈鳥的啼叫。一匹快馬似勁風般驟然停在了程府門口。來者身披鎧甲,一頂雞冠帽高高頂起,盛氣淩人,街上的路人不由的都紛紛走開了。大業聽家丁來報,於是馬不停蹄般的跑出來迎接。先是恭敬的做了一個禮,來者也客氣的回了禮。之後,大業便有說有笑的把客人領到了正堂上坐,命下人奉上了熱茶。正巧,程平正下學看到了這一幕,心裏不禁打量著:”這是誰呢?如此般威嚴?”於是偷偷躲到了正堂外麵。大業正與來者喝茶說事。大業說:“禦史大人請放心,您上周命草民趕製的三千套軍裝我已命工人做好,後天就可以運至縣衙軍部了。”程平這才知道來的原來是王太守的下部江禦史。之前,他就聽父親說過,王太守本是會嵇本地人,後進京做了官,仍不忘家鄉之情,每年都要回家鄉來看千軍會師,這才有了命程家趕製軍衣一事。發愣間,來者已出了正堂,程平忙著躲開了。大業也跟著出來了,說到:“大人何不再喝杯茶再走?”來者轉身對大業說道:“不了,軍務繁忙,多謝程公美意。”說完,便跨馬遠去了。大業望著來者遠去的背影,恭敬的行了幾個禮,之後便回屋了。程平問到:“爹爹,剛剛來的是甚麼人?”大業說:“你還小,要知道那麼多做甚麼?”程平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來的是王太守的下屬江禦史,是不?”:“你這孩子,就愛管這樣事,對了,你該讀書去了,爹已決定,明年讓你進京參加郎官考試。”程平聽了,有點生氣的說道:“當官有甚麼好,我與爹爹一同做生意不好嗎?”“好是好,隻是這年頭,算了,等你大了你就會懂。”大業好像要說什麼又咽了回去。轉眼,會師的日子就要到了,給太守做的三千軍衣也早早送去了軍部。西風漸緊,程平因早年救一少年放過血,之後著風染上了惡疾。這幾日風吹的厲害,舊病便又複發了。隻能臥在榻中,無緣參覽這次會師的盛況。那天,會嵇的大小街巷彩旗飄揚,震天的鼓聲充斥人耳。喘江畔上高台雲立,太守江直端坐其上,眾覽群雄徒手過滄江。今年來觀景的還有太守的好友,都是京中的達官貴人。太守高台端坐,在朋友們的叫好中甚敢驕傲。岸上的群眾歡呼,潛在水中的士兵越挫越勇,揮舞著手中的軍旗向對岸整齊的遊去。到了岸邊,一陣歡呼,響徹雲天。太守及賓客也都笑了,互相舉杯慶賀。接著是更讓眾人的水中表演。兩岸蘆葦噗噗作響,水浪隨瘋變的更急了。岸上的軍士早已準備好了下水。一聲炮仗後,鼓聲雷動,軍士排成整齊的隊伍下了水,齊聲高呼,氣勢輝鴻。他們在水中做些各種動作,時而雀躍,時而騰步,時而翻滾……咋看都不像是水中活動的人。大家歡呼著,叫好著。太守及賓客也無心喝酒,都目不轉睛的關注著這一幕幕情景,笑在了心頭。突然,一聲嘩啦響,威嚴的軍服破開了一個大口子,在流水的衝擊下越裂越大。不久,士兵們大多都像個穿開檔褲的小孩露在水中。岸上的人開始嘲諷起來,士兵們開始無心於表演了。場麵漸漸亂了起來,太守看後明白了一切,頓時臉色都青了起來。麵對特地來觀看會師的朋友,他感到十分尷尬。還假裝什麼都不知的身邊人說:“怎麼回事,快下去看看。”會師最終以失敗告終。太守覺得丟了麵子,很是生氣,雖想要出口氣,但因朝廷有事,隻能將此重任交給縣令丁原負責。丁原查了幾日無果,在縣衙抱怨道:“完了完了,太守要我查案子,這麼大的案子怎麼查?我來會嵇一向太平,今發生這樣的事,恐怕烏紗帽不保了。”這時衙役來報方老爺求見。丁原一股愁氣,無心見客,誰知方智山自己跑了進來,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丁原說:“方智山,你好無禮,竟然隨意出入官府,你當這是你家菜園子嗎?”方智山說:“草民是來解大人之憂的。”“哦,憂從何來?”丁問。方說:“會師失儀之事讓太守覺得大丟了麵子,聽說還淹死了幾個,這可是大事,而你幾日下來無果,大人難道不擔憂嗎?”“賜坐。”下人端上了椅子,丁與方一同坐下了。“剛才你說可以為我解憂,不知怎解?”“其實很簡單,不用大人勞心傷神。”“哦?什麼法子,快說?”“請問,這軍裝是由誰來承製的?”“程氏衣坊啊。”“這不就對了嗎?他家的衣服出了事,自當他家的人來負責。”“這能行嗎?程大業是個老實人,他的經商道德人盡皆知,他怎麼會搞壞名堂呢?”“三千衣服可是個大數目,哪來那麼多布料趕製,魚目混珠的事也是可能發生的。”“不行,不行。”“大人可想清楚了?太守要是怪罪下來,你想,你還有活路嗎?要我說,趕快抓捕程大業。”“方智山,你好狠的心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除去你生意上的敵人。”“大人說哪裏了,程大業自己犯了錯,本該罰。”話說那天丁原思來想去,第二天還是帶著官兵闖進程府抓捕了程大業,程府亂成了一團。程平來縣衙試圖用銀子保出父親,卻遭到丁原冷眼。程平來監獄探望父親,發現獄卒正在拷打程大業,試圖讓他招供,忙上去製止了。程平對父親說,“父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業說:“相信爹,我沒做過虧心事,我是被人害的。”說完,遞給了程平樣東西,便暈了過去,而程平也被獄卒哄了出來。從監獄出來,程平心裏十分不安,他一定要查明一切,救出父親。這時,他想到了和父親同是生意人的方智山,便來到方府求助。程平端敬的行了禮,說明了來意。方說:“我與程兄是多年的朋友,今他遇到這種事,我也很為他擔憂,我也想過辦法救他,可……可官府是那些老爺們管的。”程說:“我也試圖用銀子保舉父親,可縣官不搭理。”方說:“我們這位縣官與別家不同,他平生最愛的隻有一樣東西。”“甚麼東西”“就是你家的皮革煮製方譜。”“我從來沒見過。”“你快回去找找吧,定在你家某個角落,你找來給我,我明天與你一起去拜訪縣老爺。”從方宅出來後,程平雖覺得很不妥,但想著方叔叔是父親的老朋友,心裏也漸漸寬鬆起來。可是,那本藥譜究竟在哪呢?這時,他想到了父親給他的東西,打開一看,是把鑰匙。程平心裏更是發疑了。回到家,程平避開了所有下人,開始找了起來,可就是沒找到。失落的坐在了台階上,奶娘過來安慰他說一切都會好的。程平說:“我從小沒了娘,爹爹特疼我。這麼多年來,他都是一個人,其實我知道他為什麼不再娶了,是因為怕我有了後娘受欺負。”奶娘說程平小小年紀竟然懂得這麼多,將來一定會有大作為。程平說:將來,我顧不上,我隻求現在能保爹爹平安,別無他求。”奶娘誇程平是個好孩子,勸他想開點。程平回到屋裏,意外發現了屋裏月關的奇特之處,仔細打量,發現了一個暗閣。走進暗閣,隻見一扇大鐵門,程平拿出手中的鑰匙放上去試了下,竟見鐵門真的開了。心裏想:“家裏竟有這個地方,甚怪。”走進鐵門,看到的全是大鐵箱子。程平好奇的打開了一個看看,發現全是金銀珠寶,他算了算,足足有一百箱。他想:家裏竟然這麼有錢。對了,還得找藥譜來救爹爹,可在哪呢。他在裏麵找著,可就是找不到,他想:難道沒有不成?突然,他感覺腳下的石板是空的,於是撬開了看個究竟。下麵是個小盒子,程平忍不住打開了,發現是本書,翻開一看,是本藥譜,喜上心頭。那晚,程平一夜沒睡,捧讀了一晚的藥譜。第二天,程平將藥譜交給了方智山,讓他代傳給丁原,天真的他以為很快就可以接父親回家了,於是興高采烈的向大牢跑來,可看到的卻是父親冰冷的屍體。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