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落雪亭回來,林為便在窗前站著,沉默不語,此時,他目光略微呆滯,凝望著窗外地銀白雪於麵前飄落,麵色看不出是喜怒哀樂。
外麵是皚皚白雪,整條街道均被白色地雪給覆蓋住了,一眼看去盡是一片銀白之色,恰是好看。
然而,林為卻無心欣賞此等美景。
除了眨眼外,他幾乎沒有過多動容過。表麵上看去,感覺他很平靜,可是內心之內卻是一陣又一陣地翻滾,頗為不平靜。
王非欺騙他的這件事,讓他感到了非常地憤怒,除了憤怒仍是憤怒,他最不能容忍地,便是欺騙了。
林子裏的那些對話,很快地閃過,沒有絲毫停頓,林為不想再想起與王非有關的事情。
忽然,一片雪花悄然地跑進了房間來,恰巧落在了林為的麵頰之上,很快地便化了,他正要伸手去觸摸一下,不料雪花竟化了。
風起了,雪舞了。
林為關上了窗子,坐到床上,脫了鞋,然後倒頭便睡。他想,也許睡一覺,醒來之後,一切都好了吧。所以,他將腦海中浮現的令他心煩地畫麵俱都趕出了出去,蓋上被子,好好的睡上一覺,其他的,醒來再說。
夜幕降臨,客棧點了燈,頓時亮了起來,暈黃色燈光照亮了客棧裏外,店小二照常地來回招呼進出的客人;客棧老板百無聊賴般地在櫃台上精算著算盤;此時,進出客棧的客人越來越多,店小二有些忙不過來,於是客棧老板便召喚另一個店小二出來招呼客人,兩名店小二忙得額頭冒汗,卻顧不得擦去。
這時,外麵的風雪仍未停歇,依舊呼嘯著。
林為走下台階,坐在離門口稍近的地方,因為這桌有時會有風雪吹進來,所以整個客棧裏,隻有這一桌是空的。
坐下後,林為要了一些吃食,足以填飽肚子,碗中沒有酒,隻有白水。他不喜酒水,所以隻叫店小二要了白水。
“嘿,你看那人腦子是不是壞了,這麼冷的天,不要酒來暖身子,卻要這冰涼的白水。”這客棧裏邊有人見了林為的行徑,嘲笑道。
“你管人家做什麼?人家不喝酒便不喝唄,要你多嘴啊。小子人家聽到了,跟你幹上了。我可不管啊。”同桌一名男子道。
“我這不是好奇嘛。這大冷天的,別人都喝酒來暖身子,他卻是喝冰涼的水,這不是有些奇怪嗎?”
“你莫奇怪,這天底下奇怪的人多了去了,也差這一個。你這張嘴,真是藏不住話,肯定得吃些苦頭,你才懂得。”
“嘿嘿,不是有你在嘛?我倒省了些事。”
“你…你這不要臉的混蛋,我怎麼碰上你這麼一個不要臉的人啊。”
“哈哈哈,這叫緣分,知道不?”
那兩名男子說話的時候,林為已經跨上了馬鞍,策馬揚鞭,離開了客棧。
片刻之後,林為駕馬離開了馬鎮。
……
茅草小屋,上麵堆滿了雪。
“他走了嗎?”王非看著窗外地飄雪,淡然地問了一句,手中卻握著一封信。
此時,她已經換成了女兒身,一襲粉色的羅裙襯托出她美妙地身姿,眼眸微動,嘴唇輕啟。
站於她身後的是一名紅衣女子,除了麵龐,其他均是紅色的,紅豔豔地嘴唇微微攢動,恭敬地站著,不敢稍有動作。
紅衣女子低著頭,紅豔的嘴唇輕輕啟開,道:“一刻前,剛離開馬鎮。銀草正在跟蹤,待有消息,馬上回稟。”
“銀草跟蹤著?”王非將手中的信放在桌子上,目光柔和地看著紅衣女子,說道:“嗯,銀草的追蹤能力在天心閣是排得上號的,讓銀草跟蹤,的確是最好不過了,你安排得很好。”
“多謝樓主誇讚,這是屬下該做的事。”紅衣女子聽到王非在誇讚她,心裏甚是高興,麵上立即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下麵的事,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王非將目光從紅衣女子的臉上移開,旋即沉聲說道:“我要知道他每到一個地方的消息,而且要快!”
“是,屬下明白。”紅衣女子斂起笑容,應道。
“好,你先下去吧。”王非低聲說著,紅衣女子應了聲“是”之後,便退了出去。
待紅衣女子出了房間後,王非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桌子上的這封信上。從麵上便可看得出來,王非對這封突然來的信感到驚訝,因為這信上的內容大體是讓她三日內趕到劉家莊,可是她與劉家莊來往甚少,雖說自己的母親劉家莊的人,但自己卻極少至劉家莊玩耍過幾回,要說有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如今卻沒有至此。
因此,王非對於這封信上所寫的內容持有懷疑態度,可是署名卻自己母親的親筆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