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大喜大悲
等待真的熬人啊!我上一次這麼等待是什麼時候了?嗯。好像才幾個月前,我就是這麼幹熬著自己等待著那該死的特種部隊的到來。現在呢?我是在等那些達官貴人們能注意一下我,以使我能有機會說服他們。我這樣等待都已經是第五天了,我這個景色都已經不再是新聞了。來來往往的人們也隻是好奇的打量一下我,然後習以為常的繼續趕著自己的路。希望對我來說越來越渺茫,以前在這裏人還多的時候,還真有些好奇的軍官來此一觀,但是現在就剩下我一人孤零零的獨自對抗冬日的寒風。可我舍不得離開,因為我總覺得還是機會,萬一哪個首長會突然走過來呢?我不會離開,因為這是我能為那投入了所有感情的小小的炮連作的最後一件事了,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離開那裏,要不是轉業要不是進入特種部隊。所以我不能離開,至少現在不能,我7天的假期還沒有結束,一旦結束還沒有結果,我的軍旅生涯也就算告結束了吧。我實在太累了,唇已經開裂,眼睛非常幹澀,頭好像大了好幾號,脖子、軀幹四肢都變得非常僵硬。我知道僅依靠水和壓縮幹糧維持生命是很困難,不過依然沒想到我現在會這麼疲憊。疲憊,想到這個感受我笑了。能不疲憊嗎?我怕錯過任何一個機會,甚至連去方便一下都用最短的時間,我甚至連打水的地方都沒找,因為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時間去打水。
當我這麼閉著眼思考未來,轉業以後的未來的時候,耳邊有人和我說話:“你請進去吧,軍區首長要見你。”
我笑著看了看他,指了指前麵的紙問:“我寫的是什麼?”
一個參謀樣的人回答:“還我們一個機會呀!”
“我是來要機會的,不是來求機會的,更不是來求得什麼照顧的!”說著從包裏拿出了前些日子和教授合作的那篇如何選材的報紙,從上衣口袋拿出了自己的軍官證一並交給他,對他說:“把這些交給想見我的人,他自然會明白我的來意。如果,如果他不同意。東西也不用拿回來了,因為對我已經沒用了。”
看著他離開我繼續坐在門外等,可他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消息。今天是第五天了,我心裏默念,再有一天我就必須回連裏了,如果不回去那就成逃兵了。本以為有機會來這兒什麼事情都能辦得快點,比如說轉業,我也就不用再回那個連部了。不!應該說沒臉再回那個連部了,可是看現在的情形我必須要回去,提交轉業申請好離開這個傷心地。一想到要永遠離開,我就埋怨自己為什麼不跟他進去。從理智上說,我知道自己作的沒錯。對方如果沒誠意或者誠意不夠我就是大羅金仙也於事無補,不可能說動任何人,說不定反倒會自取其辱。可當第六天都快結束的時候,我真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難道我那可笑的尊嚴真的就這麼的重要?勝過那麼多人的未來?勝得過與這麼多人的感情?勝得過自己的夢想?我甚至偏激的認為,隻要自己進去了就一定能說服那個軍區首長,而我拒絕進去等於是拒絕了最後一次命運提供給我的機會。想到次我真的給了自己幾巴掌,我叫你狂,叫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巴掌真的能打醒一個迷茫中的人,我終於想明白了——我沒有錯!軍區首長是誰?在軍區大院工作的高於團職的幹部不都能這麼叫嗎?那個斯斯文文的參謀是什麼軍銜來著?對,中校!他不也能說自己是軍區首長嗎。想到此我笑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爭也沒用。幸好我沒進去,不然不單單是自取其辱這麼簡單,恐怕我在外麵風餐露宿的這些天也都白費了。萬一真不成呢?我轉業回家,以我的頭腦和家裏大都是會計的條件,作個小會計難不成還不行了?想到自己說不定有機會換一種活法——不用替一連的人操心,可以像以前的同學們那樣早八晚五的工作。我甚至想到了可以沒有劣勢的找女朋友,把身上的負擔解除換上一身的便裝,真的很輕鬆啊!就在我憧憬著自己未來的幻境中,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困意來襲,為什麼不叫我提前看看夢中的妻子會是個什麼樣子呢?反正過了今晚一切都將從新開始。
“真他媽的該死,都大半夜了怎麼還有人走動?”雖然是坐著睡覺,可是在特種部隊訓練出的機警加上柏油路的震動還是提醒了我,有人正朝我這邊走過來。明明知道不可能有危險,可還是不得不醒來,真他媽的該死。出於習慣並沒有動,繼續感覺來人。從腳步的震動看應該不是一個人,從聲音看應該不像是出來的遊動哨,因為有一個人的腳步是很規範的,可另一個不是,況且走的又不齊。雖然是閉著眼睛,但是我能感受到黑暗中軍區大院門口的燈光。腳步越來越近,突然燈光不見了,很明顯我現在被覆蓋在來人的人影中。我眯縫著眼睛向前看,僅能看清一條美麗的軍褲。為什麼說它是美麗的呢?純毛馬褲呢的料子!誰看了不會心動?我當時的心啊!簡直樂開了花。如果我不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身體僵硬,說不定真的會大笑著跳起來。僵硬的肌肉幫我控製住了自己,我不能麵露喜色,隻要沒有達到終點我就不能放鬆,就算是演戲也要謝了幕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