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想看書一樣,翻過每個參加這次特訓的人。最後我又想到了也同樣經曆過這些考驗的S軍區的特種兵們。從記錄上看,他們的考核項目跟這次還是有差別的。他們是在初夏,天氣不冷也不熱。可現在呢?這裏是北風吹,天氣寒。其實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的。除了驅走困意以外,更重要的是不會出現停歇的情況,因為隻有不停地走才能驅走寒氣,而且一旦停步已經活動開的肌肉就會快速僵硬,再想前進就難了。這是常識那些老兵不會不知道的。想到此我得意的笑了,這就叫打鴨子上架,你想停下來休息都不可能。除此以外我相信他們的地形會比這次複雜很多,不然不會要求他們帶繩索、三岔鉤和飛爪之類的東西。可是這些東西使用起來是有危險的,萬一出點什麼事兒這責任我可擔待不起。再說了我們不還沒正式學這些偵察兵才用的攀登技巧呢嗎?一想到此,我就對身後的小鄭狠的牙根直癢癢,愣提自己是幹將呢,這點東西都沒學好,還要現學現賣,也不知道是自己來進修的還是來教人的。
正在我的思想到處閑遊的時候前麵又有困難攔路了,現在我知道我和那些特種兵在這個項目上還有什麼不同了!寒冷帶來的可能不僅僅是寒冷,前麵有小河攔路你叫我怎麼過?還能怎麼過?脫了鞋襪,挽起褲腿涉水而過。剛開始還真挺涼的,刺骨的比冰還冷的河水漸漸漫過了腳麵、然後是腳踝、最後是小腿。本以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沒想到會起到意外的效果,我小腿和腳底的疼痛感消失了。冷水是有陣痛的效果。於是我就站在河中央讓河水輕撫過我發燙的腳底、腫脹的小腿,看到鄭排傻愣愣的看著我不知道我在作什麼,我對他說:“快下來,冷水我們的腳底有好處。”
“別呆的時間太長了,否則小腿肌肉過於僵化你還怎麼走下坡路?”
恍然大悟,我這不成了飲鴆止渴了嗎?趕忙匆匆過了河,坐下來揉搓小腿,看到他也過來了:“這種野外行軍還是你們偵察兵有經驗啊。”
“誰像你們,走到哪都有卡車拉著。”
對他一笑,沒再說什麼。利索的穿好鞋襪,繼續前行。天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亮起來了,陽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隨著氣溫的升高風好像也收斂了許多,不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麼窮凶極惡了。自從過了河以後我始終保持著一種邊跑邊走的行進方式,隻不過開始的時候還有心思計算步數,越到後來隨著疲勞的加劇數數都成為了一種腦力負擔——我已經不能非常集中起精力思考眼前的問題了。於是跑到累了才休息,走得差不多了再接著跑。隨著氣溫的升高,我居然能在行走的過程中趁著道路平整的機會小憩一下。也就是那麼打一下瞌睡,雖然時間很短,不過還真能解解乏。用餘光瞟了一眼後麵鄭排,看樣子他的情況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如此優越的環境不僅沒能使我們更精神,反倒有消磨我們意誌的嫌疑。當再一次爬到了一個山包上時,舉目望去我甚至都能看到別的戰士了。我笑了,因為我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能看到別人就說明我們離那裏已經非常近了。打開地圖再一次的測量距離,差不多有12公裏吧,加上有些山包估計會在15公裏上下。看看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時間還是蠻充裕的。不過我可不敢停下了休息,真怕一停下來自己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所以我僅僅是放慢了節奏。走,不停的走,機械的走,成了在我最後的路程裏留下的唯一印象了。除此之外,我還有別的想法嗎?有!要是沒有自我催眠我一定堅持不下來。我想的不再是學生時代的唐詩宋詞,不再是軍校時代該死的張中隊那可憎的嘲笑的臉,更不是在炮兵連裏牛氣哄哄的兩個大班長那不服不憤的表情了。我所能想到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黃大!我知道他在前麵等我,所以我一定要追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