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一次的野外急行軍
在車上,坐在旁邊煩躁不安的鄭排真叫人煩心。“你是不是想作弊啊?他們作的卡車可都是封閉的。來安靜的坐著閉上眼小憩一下,到地方他們會叫醒咱們的。”
“我可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你還要什麼準備?幹糧、水壺、地圖、指南針不都帶全了嗎?”
聽到他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我還以為我們隻是作機動的呢。我哪有這樣的準備啊。”
我笑了:“一切都要從實戰出發。到時候戰爭真的打響了,你找誰要心理準備的時間?快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吧。弄得我都休息不好了。”
早知道他這麼麻煩我真就不應該和他一組。剛剛在車上還和我大吵大嚷的鬧,沒跟他提前打招呼,叫他好有個準備。到了地方下了車,又爭著要走在前麵。
“別忘了,你們偵察連是來起保護作用的。”我毫不客氣的提醒他來此的目的。
壞笑著和我討價還價:“你這麼厲害還用得著我來保護?你保護我還差不多。再說了這地方你又熟悉,跟在後麵也不吃虧。”
“你少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這個點兒是王平定的,具體在哪我都不知道。至於說安全那是必須的。萬一出點什麼事,別說你我了,就是團長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不然,你以為我不想叫他們自己的走啊?”說完我看了看地圖,拔腿就走。
後麵傳來鄭排的大叫:“小潭,你夠狠!”氣哼哼的跟在了我的後麵。
雖然這裏比較熟悉,但我還是挺佩服王平設計的這個出發點的。雖說黃土高原沒什麼像樣的山,但是我們從地圖上看最近的直線行進路線就必須要翻過好幾座大山包,這無形中增加了路線的長度。另一條路是弓形的,看樣子既不遠,道也好走。可是從地圖上的顯示以及我的意識中好像這條路上有好幾個斷麵,就算都能架索橋的方式通過,也不容易。可要是萬一過不去呢,難不成我還要求後麵的鄭排?第三條路是最穩當的,是老鄉們常走的,隻是線路曲曲折折的應該會走很多的冤枉路。綜合考慮上述因素,我選擇了第一條路。畢竟我已經離目標點是最遠的了,再走冤枉路就更不合算了。不過事後回來和王平一探討才發現,原來從長度上說第三條路比第一條遠不了多少。隻不過高度在地圖上表現的不明顯,況且第三條路要好走許多,所以它才是這個出發點的最佳路線。由此我就欽佩這些普通的勞動人民,他們用實踐的方式總結出了最佳的路線,遠遠比我們這些人一時心血來潮的小聰明來的實惠。不過這也不能全怨我,要不是我找錯了搭檔,被幹擾了思路,說不定我還是能找到最佳路線的。
既然已經定下了計劃,要作的就剩下實施了。好在道路不算太複雜,雖然比不上第三條路那樣不用看地圖,隻需要沿著土路低頭傻走,但是也不用頻頻定點定位、校對路線。開始的時候還好說。一口氣小跑了兩個小時我就渾身冒冷汗了,再加上冬天的大風一吹,凍得我腦子好像凝固了一樣。不好,再這樣走下去不僅僅是血糖降低這麼簡單了,再不吃點東西很可能會凍壞的!停下來,看看被烏雲包圍著的月亮時隱時顯,借著它的光輝拿出地圖和指南針再一次校對了線路,收好這一切。打開壓縮幹糧的包裝,我有點傻眼了。從沒吃過這東西沒想到會這麼少!這就是偵察兵、特種兵出任務一天的口糧?看著小袋子裏少的可憐的像壓縮餅幹似的東西,我心裏打了無數個問號。這能滿足人一天的能量消耗嗎,況且吃的人還是在出任務時作大運動量的特種兵、偵察兵?胡亂的把手裏的東西——說是壓縮口糧其實在我來就是壓縮餅幹——分成了四份,拿出最小的一份。這時候肚子居然咕咕咕的沒出息的叫了起來,口中也條件反射般的流出了無數的唾液。咽了一大口,強忍著沒回頭去看鄭排是否發現了我現在沒出息的表現。看著手裏托著的壓縮口糧,生怕大風把本就不多的口糧殘渣帶走,一口就把它倒進了嘴裏。你說這人也怪了,在家的時候別說這種破爛東西了,就是再好的餅幹、蛋糕我也很少理睬。可是今天這餅幹一入口,無數的唾液馬上就把它浸濕了,散發出久違了的香甜的說不出具體是什麼穀物的味道。真是一口香啊!本以為還需要喝口水送送的,現在看來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了。有點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沒來得及嚼上一下就下了肚。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軍用產品功效大,入肚以後馬上就起到了效果——一股暖流從小腹灌滿全身,最後餘威似乎還影響到了四肢、手腳。精神馬上為之一振,隻是胃口好像對此並不滿意,咕咕咕的抗議聲昭示了它的渴求。不能再吃了,明天還有一天路要走呢。我用冷水嚴酷鎮壓了對此提出異議的胃。為此我發誓回去以後一定叫它把壓縮幹糧消滅個夠,可是最終也沒能實現。不是沒有壓縮幹糧,而是我的嘴提出了抗議,除了餅幹表麵的一層鹽巴就是粗糙的幹幹的包裹了一股令人作嘔的防腐劑的味道。這難道就是我在其中吃出五穀香的壓縮餅幹?結果一包沒吃完我就實在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