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飄了,漫天的雪,在這個我從沒有期待的日子裏,如同一個嘲諷的玩笑,即便是天公再不作美,到了這種程度,都可以有著足夠的理由去痛恨這個世界了。
總是這樣的,在不該出現的日子裏出現,本以為是一種錯覺,但實在太過的巧合,太多太多的堆砌,便會覺得,中二的時候覺得世界是為自己而生的,真實的情況或許真的就是這樣,就如同《楚門的世界》,不過是想看我笑話而已,是觀眾是天公有或者是某某外星人,當然,這些並不重要。
走在街頭,由著花卉彩燈,塑料帶子組成的街景,小雪紛紛揚揚的落下,落到每個人的肩上頭上,有人打著傘,有人邁著小步有人根本沒有在意,而像我一樣奔命跑著的或許根本沒有吧。
畫著淡妝的女孩從我身邊走過,更多的人群車流燈彩一齊從我身邊溜過去,我猛地回過頭,所有的風景就真的像是逃離一樣,我分不清,跑的是我還是這個世界。
我停了下來,在格外喧囂的地方,聽著各種嘈雜的聲音,想著發出各種聲音的人們所各自過著的生活,再開心的人也會有著苦惱吧,隻是很多時候難過是不會表現在臉上的,我擅自的有了明悟,心情似乎輕鬆了一些。隨即我想到,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一個人繞著河流跑了兩個小時筋疲力盡倒下的時候,我的感想和現在好像差不多,一年了,我什麼都沒變,懦弱、膽怯,一樣的日子過了一年,我還是那樣子,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比起無能還要來的傷心的事情。
有著衣著暴露的女子上來搭訕,在這個聖誕節,孤單的也不會是我一個人,而現在的情形也是理所當然,在這個愛情旅館紮堆的地方,可以說是當地政府默然允許的紅燈區,這樣一想,這個女子又似乎與我不同,她是為了生活,而我是真的無處可去,那,誰又更慘一些呢。
想了一想,慘與不慘似乎是一個偽命題,她缺錢我缺愛,這大概是我們各自的想法,但不知有沒有愛著她的人她愛的人,我其實也不寬裕,所以我們到底又是不是也缺愛缺錢,即使各自沒有察覺的到,但思緒太過於亂,我也理不太清楚,她擋在了我的麵前,我沒法再次前進,看著雪有大了一些,我手伸到了懷中掏出錢包,從裏麵掏出一張毛爺爺,她開心的笑了出來,接過了鈔票讓開了道路。
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這裏太吵人了,站在旅館前麵我甚至可以感到從對麵傳來的震動,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不過是****之類的話,但這樣的我大概是嫉妒了,當然這或者隻是抱著柏拉圖式美好愛情的我對於這些人下意思的批判,但無論怎樣的情感,我口舌發幹,急於離開這裏。
還沒有落於行動,後方的女子拉住了我,我的後背被她拉住,她指著背後的牌子,大雪之下,隱隱約約的霓虹燈光,紅日賓館四個大字很亮很亮,但我並沒有任何的欲望急於發泄,這一百塊也隻是對和我有著相同境遇的遺憾,當然,你說是同情也可以,我不會對任何人對我的偏見感到遺憾。
雪還在落著,在外麵久了也能夠感到了寒冷,羽絨服穿的在後也掩不住的寒冷,我盯著她,她一件應景的紅色襖子,漂亮的大腿露在外麵,纏繞著的緊緊隻有著不足膝蓋的白色絲襪,我看她沒有一點發抖的跡象,不由得有些佩服,膽敢出來討口飯吃的人大多還是有些本事的,要我穿成這樣子我絕對是不幹的。
雪花斜斜的落過去,很快就消融在她的小腿上,我看不到雪水,想來皮膚熾熱的溫度使得雪花悉數升華了上去,不久之後它還會再次落下,或許依舊會落在這樣的大腿上,若是這樣,那這些雪花就一定是了不得的色胚,明明是純潔無暇象征的雪花卻做著這樣的事情,我即使拚命也做不好的事情,它卻輕易的做到,這的確讓我有些嫉妒。
平心而論,麵前的女子算不得漂亮,誠然,她要是漂亮自然會有著更好的道路去走,肯定不至於落魄到在雪夜沿途招攬客人的地步,但事有兩麵,沒有姣好麵容的女子卻有著一雙完美的大腿,而她也很懂得展現自己的優勢,耀眼的霓虹燈下,她的腿部發著光輝,我口幹舌燥,但還是沒有著欲望。
該怎麼說呢,**什麼的,平常也不會去在意,不過是謀生的手段,若是寂寞到無助的地步,我也從沒有覺得她們怎樣的肮髒,麵前的女子比起平常見到的大半的女子質量還要好上很多,若是再早一些碰上,即使是在昨天,我大抵就跟她去了,但今夜可是聖誕啊,大家恩恩愛愛的日子,我去****是不是太顯的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