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驕陽,古刹。浩瀚的大漠,一望無垠。目光所及之處,唯有一座破舊的祖瑪寺廟,靜靜地臥在沙漠之中。在祖瑪寺廟的周圍。無數墩巨大的石像半沉與沙土之中。與西方複活島上的構造一模一樣。巨大的石像上麵。布滿了歲月所遺留下來的滄桑烙印。仿似一位將要老去的英雄一般。讓人望之,徒生一股淒涼之感。
殘破的祖瑪寺廟,殘垣斷壁,荒草皚皚。沒有人知道它建於上古得那個年間,這是一個謎,風一樣的迷。猶如古國樓蘭一樣,在他現世之前,曾一度的被掩蓋在萬千黃沙之下。
人們隻是知道,這是祖瑪人的寺廟,可是人們不知道,祖瑪人曾經是六道之中的那一道生靈。
廟外,遠方。一條狂奔的人影截然而至。鮮血染紅了他的長衫。血珠順著他衣角的邊幅而滾下。可是他剛毅的臉上,卻無半點的表情。
他的腳步迅而剛猛。快而急速。身姿十分矯健的從一座石像的上麵掠過。飄逸之中。無一絲一毫的猶豫之色。
他就是東方龍吟,東方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東方龍吟
衣衫上的血跡迎風即幹。就好像有人在上麵抹了一層漿糊一樣。硬巴巴的。透不出一絲的熱氣。東方龍吟稍微的理了理。選了個幹淨一點的地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滴。抬起頭來。冷冷的看了下眼前的古刹。
在他撩起的衣衫間縫中。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健壯的家夥。一條條盤結著的肌肉。勾勒成他完美的身軀。
不過在這完美的身材之上卻滿是傷痕,一道道可怖的傷痕,深可見骨。且在他的右胸堂上。還有一個五指修長的血手印。牢牢的印在了上麵。而這血手印的主人,便是北方魔教教主的遺孤任平生。
從這血手印上來看。顯然任平生在此上的修為已趨於大成之境。若不然。絕敗不掉東方龍吟手中的逐雲劍法。
此時.日已經西斜。東方龍吟便是在這一片落日的餘暉中踏入得古刹.風輕輕的吹來一陣陣的涼爽。此刻的大漠才有了種秋的味道。
長空萬裏。一洗如碧。東方龍吟的胸腔內。有股腥甜的逆流激烈的往上湧來。
噗。血濺黃沙。
又是血。又是受傷後強自得驅功狂奔而吐出的瘀血。雖然東方龍吟老早的就準備好了衣衫。卻也沒有完全的接住。有好幾滴都飛濺到了他的麵前的青石板磚上。
東方龍吟一聲苦笑。他吃力的趴下。但是他卻沒有用手去拭。因為手沒有舌頭柔軟。也沒有舌頭富有粘性。是的。他現在是在用他那幹裂的嘴唇和舌頭.小心翼翼的添察著血跡。用幾乎沒有了的唾液。稀釋著鮮血顏色的濃度。
的確,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尊嚴可講。別說他在修真界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的名號已被人取代。就連他師父的骨灰壇子。都已經被他當作暗器。連帶著牌位一起擲向了任平生。阻止住了他的再次阻殺。而狼狽的逃脫。
尊嚴?尊嚴值幾個錢。如果一個人是為了活命的話。隻要不去賤銀掠奪。那麼他做什麼都是可以原諒的。畢竟生命對與我們來說隻有一次。青山安在。何愁無柴。錢沒了。可以再賺。名沒了。可以再謀。若是自己的生命沒了那就不好說了。爹娘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再給你克隆出來一個完完全全的自己。
搖了搖頭。東方龍吟又是一陣苦笑。因為他忘了血是從口中飛濺出去的。剛才的做法就像是拿著女兒紅去解竹葉青的酒勁一樣。隻能欲蓋彌彰。看來隻有自求多福了。
東方龍吟起身舉步。用鞋底稍微的搽了搽地麵,然後便扒開前麵半人多高的荒草。搖搖晃晃的向大殿上走去。
大殿上的門戶窗上,落滿了灰塵,手一推,簌簌而落。
眼前的大殿,正被一股陰森黴晦的氣氛籠罩著.一股股淡淡的臭味撲麵而來。那種臭味就像垂死的老人的房間裏的臭味一樣、雖不是特別的強烈。卻絕對的讓人難以忍受。
東方龍吟抬頭望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擺在他麵前的竟然是一具具將近石化的棺材。無數的碎骨鋪滿了整座大殿。折斷的兵刃,散落的到處都是。很多都已經鏽跡斑斑。
在東方龍吟的身旁。大漠的風來往縱橫著,穿越因年久而失修的大殿的門戶與軒窗上的夾縫時。發出一聲聲嗚咽的聲響,宛如鬼泣一般。氣氛陰森到了極點。
東方龍吟轉頭就退了出來,雖然他是修道之人。並不懼怕什麼荒魂野鬼之說。卻也不願意跟著一堆棺材呆上一夜。更何況那一股子味道。隻不過可惜的是。八月的天氣也是說變就變。暴雨突然傾盆而至。東方龍吟歎了口氣,隻好又轉身進了廟門。撿了個幹淨點而不漏雨的地方歇腳。
大殿內。如來佛主的石像靜靜的坐著。金身上的黃漆脫落的斑駁不堪。他慈祥的目光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東方龍吟回望了他一眼,他不知道祖瑪人的寺廟為何會供奉如來佛主的石像。
東方龍吟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拿著供桌上破損的碗岔洗了洗,接了些雨水一飲而下。徐後便盤膝打坐起來。
他自己也算過。他自己的元嬰並沒有受損,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多。隻要把震散在胸腔內的真氣因回原處。而後在疏通停怠在元嬰周圍的經血。運行上個三五周天即可。以他瞬息萬裏的血循大法腳程。任平生在子時是絕對趕不上的。而子時恰是他功行園滿之時。
雨來得快,走的也快。這一方天地經過雨水的洗刷顯得朗然至極,廟門外的荒草尖上,一顆顆豆大的雨珠迎著一彎上弦月冰冷的泛著清輝,清新的空氣夾帶著晚秋的些許微寒入衣入懷之時,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惆悵味道。
東方龍吟收功完畢之時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皺著眉頭隨意的整了整衣衫,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咕咕亂叫的肚子,搖頭一陣的苦笑,現在已是深夜時分,荒郊野外的,到哪裏整些吃的充饑呢?
東方龍吟再搖頭的同時,他又看到了引發自己逃命的罪魁禍首。墨痕劍。
墨痕劍靜靜地橫在他麵前的不遠處,東方龍吟皺著眉頭。順手拿過墨痕劍,一邊輕輕的撫摸著,一邊自言自語道“難道,這真是登上蓬萊仙島的金精之匙嗎。”
“唉”
一聲輕輕的蒼老的歎息。虛無的仿佛是穿越了永久的恒古之後,才遙遙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