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人生
一、
正是中國曆史上那場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把山東省高粱縣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農民子弟——宋二倔頭的命運同中國曆史上一個偉大的名字——劉少奇連在了一起。
宋二倔頭家住高粱縣城西，距離縣城大約七、八裏路的一個小村子裏。村子不大隻有五個生產隊一百左右戶人家。宋二倔頭在家排行老二，由於性格倔強，再加上他那張臉長得：小鼻子、小眼睛、單眼皮兒、薄嘴唇兒、稀而淡的眉毛，上寬下窄的臉形，比較平坦的臉盤兒，遠看仿佛就是一頁倒立著的钁頭。所以人們送他這樣一個“綽號”。宋二倔頭的麵貌讓人難以恭維，身材也不標致。也許正是由於過早的田間勞作才使他在煉就了一副壯實臂膀的同時，也使自己的體形不那麼規則了。
宋二倔頭從小就比較淘氣、頑皮，膽子大、性子野，不是上樹掏鳥窩，就是下灣摸魚蝦、捉哈蟆；不是掏老鼠洞，就是網鳥、粘知了。總之，凡是這類的事兒他不但“好”，而且還特別上“隱”。有一次，一個夏天的中午，家裏人睡起了午覺也沒見他回家吃午飯，直到人們上坡幹活的時候才發現他一個人還在村外的一條小泥溝裏摸泥鰍，而且他不但沒摸著泥鰍，反而把自己摸成了泥鰍：渾身上下，滿頭滿臉盡是黑泥。
宋二倔頭也有不願意幹的事，那就是“上學”，因為不願意上學，所以上學晚，直到九歲多才開始上小學，而且上學之後還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涼網，最後好歹混完了小學，再要命也不上了，心甘情願地跟著大人一起下地幹活，所以十五歲就成了生產隊裏的一名正式社員。別看他年齡小，可幹活潑辣，不惜力氣，而且勤快能幹，所以不管靠著誰幹活，誰都喜歡他。
十七歲那年的冬天，宋二倔頭看著別人都報名參軍他也非要去當兵不可。因為年齡不夠，大隊不給開證明，他就整天跑到大隊書記家裏軟纏硬磨，最後把大隊書記纏磨的沒辦法，隻好給他虛報了一歲開了證明。結果經過體檢，當年在同村幾個報名應征的青年中，還數他身體最健康，還因為他家從老一輩又都是響鐺鐺的貧雇農，因此當年宋二倔頭不僅應征入伍，而且還光榮地成了北京衛戌部隊的一名武警戰士。
高粱縣雖然不大，確是一個有著悠久的文化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蘊，且人傑地靈的地方。據說自古以來都是人才輩出，名流不斷。或許正是這種悠久的文化曆史及深厚的文化底蘊具有韜光養晦、自然熏陶、潛移默化的作用，再加上凡是“人”都會有的那種天生的欲望，並且是不斷的欲望：你滿足了他早晨的欲望，他還有晚上的欲望；你滿足了他上午的欲望，他還有下午的欲望；你滿足了他白天的欲望，他還有夜裏的欲望；你滿足了他今天的欲望，他還有明天的欲望；你滿足了他此時的欲望，他還有彼時的欲望；你滿足了他吃的欲望，他還有穿的欲望；你滿足了他穿的欲望，他還有玩的欲望。總之，是人就會有著永遠也滿足不了的欲望，這正是人們常說的欲壑難填，而且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些無限的欲望，才會促使人去想，敢想、大膽地想、無限地想。因此這人世間才有了：異想天開，想摘星星、摘月亮，癩蛤蟆想吃天鵝卵，醜八怪想要強奸天仙女，坐月子的老婆想屁吃的奇異和怪誕的事兒。也許正是高粱縣特有的這種悠久的、深厚的，人文與地理的靈氣和是人就會有欲望的那種個性與共性、特殊性與普遍性的結合，才會使宋二倔頭家裏的人們、左鄰右舍的人們以及大隊書記和全村的人們都認為宋二倔頭的應征入伍不但是給老宋家、是給全村人增光弄臉添彩的事兒，更標誌著他們村要出能人，要出個“人物”了。尤其是他們覺得：“這孩子從小就不安分，不是上樹，就是下灣。你別看他淘氣、頑皮，就是淘氣、頑皮也沒有幾個能趕上他的。“你們想想，哪個出材料的大人物從小是安分的。”“是，對，老宋家那個二小子，你別看他不愛上學，可腦子不笨，一包心眼兒，靈精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