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曾被楊正行踹中胸口而噴出了滿口的鮮血,這就是那種血腥味,不住的充斥著鼻子跟胸膛,縱然你屏住呼吸,這血味還是一般揮之不去。
楊昭忽的又笑了,而且還笑出了吃吃的聲音。這在寂靜的室內,顯得分外的詭異。
獄卒聽見楊昭輕輕的笑聲,心裏不住的湧上寒意,都紛紛在為自己祈禱,這可不關他們的事。若是要化為厲鬼來索命,可別找錯人了。
他們手上死去的人不下千百,可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隻因為楊昭一個活人,就已經比厲鬼還可怕了。
兩個人搬動著第二個鐵砂袋,放在楊昭背上。這一個鐵砂袋足足就有二十多斤,就兩個袋子就夠將楊昭一個孩子給壓死了。獄卒們停下了手,見酷吏沒有下命令便也退到了兩邊。
楊昭的胸膛被壓著,隻覺得這被壓得死死的,渾身上下盡是窒息的痛苦。她的鼻子微微的翕動了兩下,麵色漲得紫紅。
楊昭連哼都沒哼一聲,因為她的肺裏已出不來一絲的氣息,也進不了一點空氣了。滿屋子都是恐怖的氣息,誰也不知道楊昭到底是死還是活,隻見楊昭的腦子就這麼低低的垂了下來,就像是一個已經泄了氣的皮球。
唾液從楊昭的口中緩緩流出,落在了陰暗潮濕的地上。這一幕本就是常態,可獄卒們不知為何也都害怕的別過了頭。
楊昭的舌頭因為缺氧已經麻木了。雙目上翻,喉嚨裏發出了類似於咯咯的聲音,而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二
鳥兒輕鳴,在楊昭的耳朵裏無限的放大,傳來嗡嗡吱吱的回響,就好像是將自己的耳朵放到了一個大甕裏。
楊昭緊蹙起了眉頭,一定是昨晚睡覺之前忘了運功了。不然今日這鳥鳴怎麼會如此的刺耳,吵得她頭痛欲裂。這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楊昭連忙的深深的吸了口氣,默運元神。
耳中的鳴叫漸漸的變弱,楊昭也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輕鬆無比。要是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被吵死的。幸虧今天是鳥鳴,若是雷鳴的話,那楊昭就算有十個膽也不夠活命。
忽的,楊昭睜開了眼睛,猛然翻身坐起。舉目四望,隻見她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床邊是上好的金絲流蘇,這身下也是一等的綿柔絲被,而且這一切都是金色的。
“醒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楊昭隻覺得已經恍如隔世。
楊昭轉目,隻見老太醫正坐在一角的椅子上,也不喝茶隻是愣愣的望著前方,麵色似是理所當然。
“身子骨不錯,這個時辰就醒可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老太醫麵帶著凝重之色,有些陰沉的說道。“你的功夫能隱瞞,可這副身軀可是不會隱瞞的。”
這受傷昏迷的人,有的醒來的早,有的則是十天半個月也醒不來。不為別的,就因為這身體筋骨的優劣。男人總比女人傷好得快些,大人比起小孩也一樣。
楊昭目光深邃,也是陰沉的望向老太醫,她沒有死,就如她所想的一樣。刻這一切都是誰的陰謀,而死去的梅嬪又該怎麼了解。皇上難道還能草菅人命,藐視王法。
“老夫在這就是為你解除疑惑的。”老太醫憨憨的笑了笑,拂了拂袖子走到了楊昭麵前,對上了她忿恨的目光。“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為的就是看看你命是不是真的夠硬。”
楊昭冷笑,隻怕不是這等可笑的原因吧。其實不用老太醫說,楊昭在這就已經明白了,這金色奢華的用品隻有皇帝才能享用,這裏隻怕是皇上的偏殿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