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漸漸的下去了,周遭的一切都靜謐了起來,秋日的微風在這晚間的時候格外的冷冽。望月台上空無一人,皎潔的月光依舊打在石板上,顯得格外的清冽,台外的竹林莎莎作響,給這無人的寂寞更添了一抹憂愁。
一襲白衣的女子走了過來,她似是個不喜說話的女子。身後跟著一個紫衣女子,這二人一路無聲的走到望月台。
隻是身後的紫衣女子卻沒有進去,她就那樣靜靜的呆在那裏,似是前麵的人兒不說話,她便會一直這般沉默下去。
“明陽說了些什麼?”聽著聲音,卻是小竹峰首座陸雪琪,依舊是那般,身後還是那把閃爍著藍光的天琊,她緩緩的坐了下來,眼睛一直盯著天上那一輪明月,多日不來這裏吧?自從與他大婚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的孤寂過了吧?今天是怎麼了呢?怎麼就突然來這裏了呢?
紫萱一五一十的將今日匆匆趕來的明陽道人的話說了出來。然後便低頭不語,自從這位陸師姐做了小竹峰首座後,自己應師命閉關前與她的那些交情似乎都遠去了,這十幾年的光陰,她怕是經曆了頗多。
紫萱出關後自然是聽了眾人說。這十幾年青雲上下的變化,隻是當初自己決定閉關,也是因為師父水月大師的一陣言辭,那時的自己年紀尚幼,還沒有個爭強好勝的心?自己的天賦雖比這陸師姐差了些,隻是既然是師父這般說,那便是有把握,感情歸感情,修為歸修為,想是不會有什麼隔閡。
隻是,十幾年,終究是發生了太多。
那是怎樣一個奇男子?自己從未見過,直到現在,自己也就是見過他的背影而已,記得那是一年前,他前來小竹峰接鼎兒,自己回來時剛好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就是那樣一個身高道行衣著都普通的人麼?
不是的。聽了他的經曆後,紫萱深深的震驚了,不僅僅是他絕世的修為,更因為他謎一樣的身世,謎一樣的經曆,謎一樣的性格,和似乎一顆永恒的心。
那是天下最喜慶的日子,卻沒有讓天下人都知道,便是連如今的青雲門知道這天的人都十分之少,他們隻知道那天回來後,陸長老破天荒的穿了一件大紅的長紗紅裙。再就是,她以為人婦的事。
焚香穀,天音寺,昔日的正道二大豪門幾乎是所有的長老一輩的人全部到齊,青雲門掌門首座和一眾長老,天下群雄相聚草廟村,真真切切的是轟動天下!便是一些得道的高人也是慕名而來,其中更有頗多不為正道之人所容的人前來,隻是他的一句話,便一切都被壓了下來,便是掌門都不再言語。
“你下去吧。”清冷的聲音打斷了紫萱的回憶,她趕忙回應匆匆的退下,隻留下一個冷落的白衣女子。
天琊出鞘!天地嶄光!一聲鳳鳴,藍色的華光載著陸雪琪衝上雲霄。
“杜師叔.。”坐在桌子旁邊的一個小娃娃怯生生的對著前麵端坐的一個男人說道。
“哎呦,我說我的小白白啊,你可別說話了行不?我是你爸,你老學他們叫什麼杜師叔做什麼?你爸我的臉往哪裏放?明天又要被你的一種師叔母嘲笑,你給你爸留點臉行不?”這個男人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骰子,定睛看去,那三顆小小的骰子竟然散發著淡淡的青光,看起來好不神奇。此人正是杜必書,多年過去,依然是那般滑稽的模樣,隻是看那氣度,似是有些道行了。
“我說你是怎麼管孩子的!丟人!”身旁的一位女子小手直接就掐了上去,害的杜必書一陣呲牙咧嘴。
“哎呦~妹妹可別生氣,杜師兄這教育孩子的方法我們可是真的學不來,昨個,你們家的小白白還拉著我們家的小青的手呢。”說話的卻又是另外一個女子,看著女子相貌,也是有幾分姿色,說來也是,這些修道之人,哪個沒有幾分不同常人的氣質。
“哎呦,大師兄你來的剛好,哎呀,嫂子也來了,剛好,你給評評理,你看看你看看,這合著是都擠兌我呢,每天換一撥,昨天是鄭師兄一家人,今個倒好,換呂師兄一家了,我這排外靠後,可怎麼說也是一長老,給點麵子行不?”
朝著飯桌緩緩走來的正是如今大竹峰的首座宋大仁,看他的模樣,這些年過去,倒是越發的威武起來,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些年大竹峰的地位確實上來了,他這首座的麵子馬上就紅了起來,再加上生活美滿,一脈和諧,這當年備受擠壓的大竹峰在師父過世後終於是迎來了第二春。
“好啦,你當年好賭,現在就是報應,你兒子好色。”宋大仁笑著坐了下來,身旁的妻子如今的首座夫人文敏也笑嗬嗬的坐了下來。
“沒錯,小白白,怎麼了?有什麼事和師娘說,別理你這些師父師叔們。沒一個正經的。”文敏衝著那可愛的小男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