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覺得自己舒服了不少。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反正整個人都是迷惘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順著自己大腦的意念來。
於是,她一把推開眼前的男子。
將男子推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之後,她好像騎馬一般坐了上去。
玉錦州嚇得瞠目結舌,又舍不得反抗她。
正要做下一步的動作,就聽見大門被人從外麵大力踢開。
一個嚴厲的男聲自玉錦州的身後響了起來:“你們在做什麼?”
不用回頭,玉錦州都可以感覺出身後的男子的暴怒,已經臨界邊緣。
“不是用眼睛看見了嗎?還不趕緊出去?”
玉錦州才不含糊,更不回頭,隻是十分冷靜地回了一句。
正常人看見這樣的場景,不是都會臉紅心跳,自覺回避開來嗎?
水玲瓏仍舊沉浸在自己的迷思裏,雙臂挽著玉錦州的脖子不肯放手。
夏侯然怒火叢生,疾步上前,一把扯開水玲瓏的雙臂。
“幹什麼呢,好疼!”
水玲瓏疼地驚叫起來,不耐煩地想要甩開夏侯然的手。
夏侯然死死咬住牙齒,再次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睜開眼睛望著他。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了水玲瓏的不對勁,內心更加氣惱,立即將全部的過錯都算到玉錦州的頭上。
“該死的!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麼啊?”
玉錦州雖然有點底氣不足,仍舊倔強地回答道:“我這不是才進門嗎?哪裏來得及給她吃什麼?你這個人,見不得我和她好,是不是?”
夏侯然轉過頭,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抬腿,一腳踹翻了椅子。
玉錦州有點猝不及防,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哐當”一聲,連人帶椅被重重地撞在斑駁的牆壁上。
“你這個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未免也太武斷了吧?”
看見玉錦州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夏侯然爆吼一聲:“出去!”
正在門外栓馬的疾風嚇了一大跳,急忙往門口走過來,正要敲門,就看見一個男子被踢飛出門。
驚險地避讓開來,任由男子堪堪摔倒在地上。
玉錦州狼狽地爬起來,武功不如人就已經夠讓人難受的了,居然還摔得那麼落魄不堪被人看見,實在是丟人丟到家了啊。
“我們公子既然請你出來,還是不要進去打擾比較好。”
掃了一眼擋在麵前的疾風,玉錦州握了握拳頭,終於沒有更進一步。
屋內傳來“啪啪”的聲響,似乎在打耳光的樣子。
玉錦州有點難受地笑起來。
本來以為那個男子會趁虛而入,沒有想到,這樣的時候了,居然還能夠忍住情不自禁,隻是靠打耳光強行讓水玲瓏清醒起來。
到底是該笑這個男子傻瓜呢,還是感歎自己時運不濟?
不過,他連屋內的男子都打不贏,更別談門外這個侍衛了。
由於走得實在是太匆忙了,沒有帶上一兩個幫手,現在這樣的局麵,他確實沒有信心以一敵二啊。
所幸的是,屋內安靜下來了,還可以聽見水玲瓏哼唧的聲音,似乎即將蘇醒。
玉錦州輕輕咳嗽一聲,以向屋內的人證明自己的存在。
他抬起眸子,就發現疾風帶著探究的眼神望著他。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別過臉去,後退了兩大步。
疾風不依不饒地上前兩大步。
不得已,玉錦州再次後退兩大步。
“公子,那邊的火還沒有熄滅,不如,去火堆旁邊坐著等。”
明明是請示句,聽著語調,卻帶著不容置疑和不容拒絕的意味。
玉錦州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
他憤憤地一甩衣袍,走到火堆邊去,其實並沒有坐下來,隻是轉過身,背對著房門,仰頭望著遠處天空的星星。
人在空曠的地方,總是能夠將自己的思緒拉得很長。
他的內心,其實有著更多的迷惘和不確定,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的路,到底該帶著水玲瓏怎麼走下去。
大婚要各自關閉三天,新人不得見麵,最大的目的,是為了束縛住水玲瓏,不讓她那麼快回去東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