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愁笑道:“無心之舉又怎敢當莫穀主的謝字?”
莫少白道:“姑娘若不敢當,那恐怕這世上就沒有人當得起了。姑娘不接受我等的謝意,豈不是瞧不起我們輕語穀?”
墨愁道:“既然穀主這麼說,那小女子我也隻好坦然而受了。”
說話間,又有三人—兩男一女飄身而來。
其中較為年輕的男子看起來三十左右年紀,臉的左半邊皮膚黑的似火炭,而另一邊則白皙得似瓊玉,竟是一張陰陽臉。
看著較老的男子很胖,約有四十來歲,留著絡腮胡,但臉既不滿臉橫肉,也不猙獰可怖,卻是和藹慈祥。
剩下的女子著一身紫色衣服,腰間有一塊方形玉佩,臉長得頗為標致,使眼角的魚尾紋都顯得別有一種成熟美,不是紫石堂的執掌長老秋雲欣又是誰?
莫少白看了看剛到的三人,皺了皺眉,向胖男子問道:“雲生,薛鍾和雲凱怎麼沒來?以他們的功力應該找得到這裏。”
胖男子道:“德中身體又不舒服,至於雲凱這我就不知道了。”
莫少白沉吟片刻,又向秋雲欣道:“你突破了?”
秋雲欣淡淡地點了點頭。
莫少白也淡淡地點了點頭,轉向史實道:“史公子下次要帶朋友來,隻管說一聲,我讓弟子們引路,開陣,以免史公子的朋友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那我這個輕語穀穀主可就隻能羞愧的自盡了。”
史實道:“莫穀主言重了,晚輩銘記於心。”
莫少白道:“那就好,那就好。”
史實指著墨愁又道:“我的這位朋友叫墨愁,剛剛解毒,身體還未康複,不知穀主可否容留幾日。”
莫少白聞言又詫異地看了墨愁幾眼,道:“哦,墨姑娘竟然是在解毒中突破,能轉禍為福,姑娘氣運當真讓人驚羨。墨姑娘對輕語穀有恩,莫說是在此休息些時日,就是在這常住又有何不可?”
莫少白微微一笑,接著又道:“姑娘姓墨,不知是哪個墨?”
墨愁道:“小女子的墨是墨水的墨,卻沒有什麼好福氣與穀主同一個姓。“
莫少白笑了笑,道:“姓氏又能有什麼福氣?”
史實掃了莫少白一眼,道:“姓氏中的福氣差別可大了。有的人得了一個姓氏,那麼他這一生什麼都不用做,生活的都要比別人一生奮鬥得來的生活都要好。有的人得了一個姓氏,那麼他就隻能窮一輩子,一輩子隻能窩在一個地方,為生活奔波直到死去。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莫少白還是微微一笑,但他的微笑一點也不像莫輕語,或者說莫輕語的微笑一點也不像是他。
莫輕語的微笑是純粹,而且溫暖的,而莫少白的微笑中藏了許多其他的東西,卻沒有給他的微笑升溫。
他的微笑是沒有溫度的,沒有溫度的東西你無論給它加上什麼,它都不會升溫,也不會降溫。
莫少白又在眾人臉上掃了一眼,最後停在吳尤的臉上,道:“我來了這麼久,卻還不知道閣下的名字?”
吳尤也行了一禮,道:“在下吳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