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剛漲到五千,明鳴立馬在網上貼了帖子征兼職保姆,各種條件不限,但家務活必須頂呱呱。
帖子發出去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了門。
明鳴翹著二郎腿坐沙發上,心裏那個得瑟啊,老子終於能翻身做回奴隸主了。
明鳴盡量壓著澎湃的小心肝,讓自己表現的低調,可他控製不住眉眼下彎,嘴角上翹。於是,明鳴果斷的開口問話:“叫什麼?”
“於韜傑。”
“幹什麼的?”
“目前讀研。”
“額。”明鳴頓了一下,心裏的小算盤又抖了一下:雖然是知識分子,但也就一兼職打工的,工資少一點應該沒關係吧,沒關係吧?一天一小時包下午一頓飯,半個月一大掃除,是給四百好呢?還是六百好?還是四百吧……
明鳴把於韜傑從左至右,從上至下又看了一遍,小算盤接著抖:個兒高啊,壯啊,嘖嘖,小西裝穿得真有型,幹得了保姆嗎?能洗衣服做飯,任勞任怨嗎?
“先……”於韜傑想叫明鳴先生,可看著明鳴那張娃娃臉到硬生生地咬了舌頭,憋出先生兩個字,打斷了神遊的明鳴,問了他的尊姓大名。
“明鳴。”
於韜傑望著明鳴那雙滴溜溜轉的大眼睛,脫口而出:“哦,小明啊。”
楞了兩秒,明鳴“啊嗚”一聲,抓狂了,指著於濤的手一個勁的抖。
小明是他的小名沒錯,可是沒人知道“小明”包含了明鳴多少的辛酸史。
小時候,各科老師一舉例,說:“小明……”,神遊太虛剛回來的明鳴立馬站起,全班爆笑。明鳴的各種委屈、傷痛啊,道都道不清;現如今,同事說黃色笑話都要對著他叫上兩句小明,然後XXOO的開始講……
這麼多年明鳴被磨得淡定了,可聽到小明兩字心肝還是會抖兩下。
明鳴咬牙切齒,他是多麼的想將於韜傑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控訴他們這群人對他幼小心靈的摧殘。
但是,咬唇瞠目了半天,明鳴“啊嗚”一聲憋的一口氣泄了,愣是沒說出於韜傑的半個不是來,端起茶杯狠狠地吸了口水,準備繼續話題。
額,沒錯是吸了口礦泉水,明鳴有個毛病,喝水要用吸管,他的櫥櫃裏收藏著各種款式、顏色的吸管——櫥櫃唯一稱得上幹淨的東西。
於韜傑笑了,果然是表裏如一的一小屁娃——心裏年紀和他的娃娃臉成正比;不用再裝逼了,今兒這兼職明鳴就算不肯給他,他也能把它賴過來。
明鳴心裏咯噔一下,怎麼著?分明是他招保姆啊,怎麼感覺像是他又掉進了另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剝削圈。
明鳴清了清嗓子,不能輸了陣啊,要不然往後著奴隸主還要當嘛?
“我,我說,你你會幹家務嘛?”說完,明鳴又後悔了,因為他反應過來了,他要的是保姆啊,智商差點、情感低點沒關係的。像於韜傑這種知識分子,一看就是一狐狸樣的衣冠禽獸,他赤果果的又要被壓榨了啊……
於韜傑二話不說,脫了外套開始幹活。
明鳴住房雖小,卻格局俱全,兩室一廳,外帶廚衛。
明鳴看著於韜傑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忙碌的身影,有點兒於心不忍,這屋子是不大,他東西也不多,可明鳴就是有本事讓它占據“髒、亂、差”之首。
於韜傑洗了明鳴堆了一個多月的髒衣服,換了床單,擦了地板……
明鳴很滿意,偶爾還顛過去搭把手,好麼,這一伸手摔了兩個碗,明鳴老實了,暗罵自己兩句,顛到自個兒的小工作室玩遊戲去了。
明鳴十個指頭在鍵盤上跳來蹦去的,又長又白,漂亮極了。
“我的書桌和書架不用清啊。”說著,一回頭,娘咯,身後那張小床整齊的床單上連褶皺都沒有,小毛毯疊的和豆腐塊似地,一螺亂七八糟的書現在整整齊齊放在小凳子上。地板被拖得映得出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