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宛》中宛宛與蘇戚的同人曲已出,有興趣的朋友可去5Sing網上搜索ID為婧西的賬號,歌名分別為《紫宛》和《戲說》。
楔子
這世上大凡都講求個因果,沒有那因,便沒有那個果。
十三歲那年,撫養我的爹爹和娘親相繼去世,隻餘一個長我五歲的姐姐與我相依為命。
爹爹在世之時是一位頗有些道行的修仙之人,雲遊間與娘親結識,從此竟丟下習道之術,一心過起了柴米油鹽的凡人生活。姐姐誕下五年之後,在東萊山下十裏處的一座小涼亭裏撿回了尚在繈褓中哇哇啼哭的我。
姐姐秉承爹爹骨血,很有些修仙的根骨,十四歲時已經可以禦劍飛行,捏訣隱身,這檔子奇事,就是東萊山上那一眾修了幾十上百年的弟子們,都不曾經過。姐姐無師自通,是天賦。
東萊山是座靈山,綿延百裏,巍峨聳峻,高峰之處直指雲頭。白日裏薄霧渺渺,繚繞山腰;夜裏玄雲漂浮,雲裏山形亦真亦幻。彙入東海的長河黎川流經山陰,山陽麵是大宣王朝的中原腹地——東萊城。山脈層巒疊嶂,山中飛禽走獸,多為珍奇,峭壁飛瀑,更是常見。春景融融,夏景清幽,秋景迷幻,冬景凝絕,名冠四方。
名冠四方更甚的,卻是那東萊山上的東萊虛,東萊虛裏的東萊子。
傳說這東萊子是東萊虛裏現任的掌門道人,潛心修行,不問世事,首席座下弟子不過十數人,頗得名望。東萊虛一眾三千弟子皆尊稱他一聲東萊師祖,從古至今,他活了將近九百歲。
九百歲,倘若不出什麼亂子,是個離高升不遠的年紀。
姐姐心氣高,卻未曾對這位東萊師祖的東萊虛正眼瞧一瞧。
中秋之夜,涼風襲人,我和姐姐在黎川邊上搭了一個座小帳篷,燙了壺酒,吃月餅。
黎川帶著秋時的濕氣潺潺從眼前流入黑暗,不遠處一座石礁旁似有些人影,衣袖揮去來卻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我咬了一口月餅,朝著姐姐道:“他們在做什麼?”
姐姐看也沒看,隻說:“他們在修水係仙術。”
我會意的探頭探腦又看了一會兒,扯了扯姐姐的衣裳,求她同我一道去看個熱鬧,姐姐拗不過我,答應了。
這一看便看出了些糾纏。
其實我不大記得清當時是怎麼被人發現的,隻道自己法術不精,剛剛站穩腳跟,就連衣帶胳膊的被人從暗處拎了出來。
前頭背對著我的一個青衫男子悠悠說道:“你們躲在那裏,想做些什麼?”
我捏著手指還未想好對策,姐姐從後頭上來,淡淡道:“一幫子無甚看頭的道士,一堆子無甚看頭的法術,卻還怕人偷學了去,真真可笑的很。”
一句話驚起男子旁側道士打扮的數人一陣嗤聲,嗤聲過後,好奇的眼神有,藐視的眼神有,不予計較隻當姑娘家沒見識的眼神亦有。隻那男子沉默一番,轉過身來,輕聲一句,波瀾不驚的:“哦?姑娘倒是有更好的術法?”
姐姐不做聲,我卻被那男子的容貌嚇了一跳,嚇得一顆原本就跳的沒甚章法的心髒此刻跳的更加沒甚章法。
唔,不是沒見過美男子,容姿俊美的,氣質出眾的,成熟風雅的,可謂畫本子上我能見的都見了,腦海中我能想的都想了,然眼前這位,卻著實讓我覺得從前活的特特沒見識了些。
可比之容貌更勝的,卻是他身上那股輕飄氣,教人著魔一樣被他卷走視線。
男子麵無表情的又對著姐姐說了一句:“姑娘若是沒什麼拿的出手,就不要站著隻說風涼話。”
他擺明的是激將,姐姐向來不將常人放在眼裏,自然中招。須臾間已是兩步上前,嘴中念訣,雙臂撐開手指挽成蓮花狀,在胸前交叉舞動。暗夜中白裙烏發迎風飄,那姿態絕美無倫,倒不像是驅使術法的,幾番輪轉,雙手軟中帶剛,向前一推,黎川裏的水竟凝了一隻水龍出來,凶神惡煞盤旋著向這邊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