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人聲鼎沸,屋裏卻十分安靜,林月透過紅色的蓋頭,看著喜堂裏的一切都是紅色的,大紅的蠟燭晃得整個屋子都亮堂堂的,她的心情也和這蠟燭一樣紅亮。
“估計還要等一會兒呢,公主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春花想林月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於是在桌上調了幾個可口的點心,“這是都是公主愛吃的,耶律大人真是細心,連這些都想到了。”
林月拿起點心,想起那次兩人一起去幫林濤獵雁,回來的路上共乘一騎,現在想來,耶律鬆是知道自己喜歡吃“樊記”的點心才特地帶她去吃的呀。林月想,自己真是後知後覺,耶律鬆對自己一直這麼特別,自己卻從沒往那方麵想過。如果不是那次被太子逼婚,兩個人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捅破那層窗戶紙呢。林月總是能把什麼事情都往好處想,此時她大概已經忘記了自己被太子“追求”的時候是多麼煩悶。
耶律鬆在喜宴上心不在焉,大家起哄起的很歡,他卻一直在走神,林濤他們很能理解耶律鬆的心情,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此時此刻,心裏當然裝不下其他事情了,所以大家也不難為他了,敬了一圈酒就放他回房了。太子在一旁喝悶酒,四王子拉著耶律鬆說要鬧洞房,大家不免覺得奇怪,這個四王子可一點都不像失戀的樣子。
林濤隻好拉住四王子,悄悄對他說,你看上去是不是太高興了一點?四王子一想,自己現在是失戀的人,怎麼能表現的那麼高興呢,萬一被太子抓住把柄就麻煩了,於是他拉住耶律鬆,在眾人麵前大聲說,“今天昭月公主雖然已經嫁給你了,但是你一定要好好對她,要是你敢對她不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來,喝了這杯放你進去!”
耶律鬆雖然知道這隻是套話,但也鄭重的答應了。
走進喜堂,耶律鬆看見林月安靜的坐在那裏,不知怎麼的,他想起那次在洞底絕境的桃花樹下,安靜睡著的林月,那時她像一個月下的精靈一樣,美麗而無法觸及,今天,她終於嫁給自己了,耶律鬆覺得無比安心。
他走上前揭開了紅蓋頭,兩人的目光焦灼在一起,驚豔了彼此,今天的林月一襲盛裝,精致的臉盤像瓷器一般吹彈欲破,雖然渾身珠光寶氣,但是那一雙美麗的眼睛像一泓秋水,顧盼生輝,讓所有的珠寶都失去了光澤。
林月印象中的耶律鬆總是一身白衣,今天第一次看他穿地如此喜慶,大紅的新郎服穿在他身上,讓他顯得越發神采飛揚,讓人挪不開眼去。
喜娘在一旁等了良久,見兩人還是深情款款地看著彼此,這樣下去,難道兩人要對看到天明嘛?她隻好畢恭畢敬地說,“請新郎新娘,互飲交杯!”
耶律鬆這才緩過神來,兩人拿起酒杯,雙手環繞,林月其實很緊張,她見耶律鬆一口喝了下去,她也一口把酒全喝了,甜酒也是酒,林月被辛辣味嗆了一口,小臉漲地通紅。春花想,小姐也太實在了,早知道提醒一下小姐,抿一口就可以了,何必喝完呢。
禮畢,一眾下人很知趣的離開了喜堂,屋子裏隻剩下耶律鬆和林月兩人。
“月兒,我終於娶到你了!”耶律鬆忍不住高興的說,他拉起林月的手,深情地說,“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了。”
林月很害羞,但還是坦白的說,“我也很高興。”
喜堂就是兩人以後的居所,耶律鬆帶著林月來到臥室後麵,林月這才發現,這個“臥室”非常大,走過一段圍廊,居然是一個半露天的洗浴暖房,整個屋頂都是琉璃瓦的,透著月光,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溫泉池子。
“月兒,這裏是不是很眼熟?”耶律鬆笑著問林月。
“這池子,好像在哪裏見過。”林月在大公主府也呆了不少時間,鬆濤苑雖然擴建了一點,但是總體位置並沒有變化,“這不是‘海棠曉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