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躊躇了一下,還是告訴他實話:“雖然不可能完全恢複,但你底子好,也不會太差,你原來有一點奶油氣質,之後可能會多一份滄桑。”
“但我發現不止這點變化了。”蔣惟輕輕一笑,那個笑讓趙洵心中一跳。
那個笑有點苦,像是平靜沒有波瀾的湖麵忽然漾起一絲漣漪,叫人心跳不已。趙洵嘴唇幹澀,忍不住舔了一下,問道:“還有什麼?”
蔣惟道,“你看過我以前演過的電影嗎?”
趙洵遲疑了一下,點頭。
蔣惟忽然想到雙胞胎剛才看的電影根本沒看完,便道:“一會兒我演給你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興致/勃/勃,而是帶著一種自暴自棄的態度,好像他並不是讓別人看他如何驕傲的站在舞台,而是如何墮/落下來的。
這很殘忍,不僅僅是對別人,更是對他自己。
趙洵想讓他閉臉,他現在忽然不想看了。
蔣惟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此刻也沒有心情去想自己到底糟糕到了什麼樣子,因為成功是上前,往上爬,每一刻的提升都會有一個度,而失敗就像是下山,速度簡直沒辦法衡量。
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陣靜寂,蔣惟忽然起身,晃了一晃,趙洵抱住了他的腰,他才沒有摔倒在沙發上。
蔣惟扭過臉,和趙洵近距離對峙,忽然對他笑了一下,“走,現在看吧,趕早不如趕巧。”
趙洵被他拉著手,趙玳扯著他的衣服,趙琰扯著蔣惟的手。
大屏幕上定格在蔣惟的那張經典成名照片上,這個黑暗精靈的角色讓蔣惟從國內衝到國際,大牌雲集的《神燈》劇組更是創下了奧斯卡電影獎項最多獲獎、最多提名的影片,上映之後的票房更是超越了火箭,直奔光速。
主角在和自己的小分隊護送神燈燈芯的時候,也在不停的和燈芯鬥爭,當人的心裏出現欲/念的時候,人就會被蠱惑,燈芯在千年的塵封中早已改變了自己的心性,它雖然代表著光明,但它也同時會帶來黑暗,就像陽光照射的地方總會伴隨著陰影一樣,小分隊裏出現了一個叛徒,而這個叛徒讓主角和黑暗精靈的弟弟遭受了危機,胞弟的命危在旦夕。
胞弟昏睡之後,他的血流在了地上,形成了一道詭異的風景,而胞弟的身邊,躺著主角。
艾爾維亞腳踩著靴子,身披著白色的披風,騎著自己的馴鹿,追隨著胞弟的氣味找到了他們,此刻的他是傀儡,眼睛腫閃著藍色的光芒,那是被控製的象征。
他踏著血跡,靠近那一群已經倒下的人,然後附身拿食指蹭了一下雪地上的血,放在鼻尖聞了一下,臉上帶著微微的迷惑和陶醉,像是天使和惡魔交織在一個人身上。
畫麵就定格在這裏,蔣惟的手指修長纖細,嘴唇本來是凍到白色,此刻一抹血色在他的唇角,顯得穠麗,他的眼睛本來是黑色的,在瞳孔的中心燃燒著藍色的光芒。
銀色的頭發披在他身後,馴鹿溫順的跪在他的身旁,沒有沾染這些血。
他拿出自己的箭支,滿月彎弓,拉弦,朝著胞弟所在的地方。
正統血脈對於生在黑暗中的人來說是無比的誘/惑,隻要吞噬掉胞弟,艾爾維亞就能正大光明的成為伊薩王。
“日暮西垂,說的就是現在的我。”蔣惟忽然側過臉,朝著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