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惟胡說八道誤人子弟,雙胞胎一臉呆滯的看著他,三觀盡毀。
蔣惟湊上去,把趙琰手上的東西給吃了,還咬了他手指一下,趙琰咯咯把手縮到後邊,趙玳見狀幹淨把薯片吞到肚子裏。
蔣惟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試圖教壞小孩子失敗。
他發現自己和小孩子的代溝太大了,就像東非大裂穀和馬裏亞納海溝之間的距離一樣寬廣。
於是蔣惟坐在餐廳的椅子上,靜靜的等趙洵做好飯。
餐廳的桌子擦得亮到反光,甚至能反射出蔣惟那張臉,蔣惟湊在上麵,看到裏麵有張臉,他覺得很是陌生。
這是我麼?蔣惟拿手指在上麵點了點,發現裏麵的人表情都沒有變。
於是他試著往自己臉上戳,發現肉塌進去一塊,變成一個小窩。
還會變形呢,蔣惟就試著改變自己的眼神。他剛才在電影裏是什麼樣子呢?
蔣惟試著假裝自己是電影裏那個精靈,眼神幹淨而高貴,不可侵/犯,好像眾生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眼睛沒有高傲的光芒,而像是一潭死水,或者說是燃不起火苗的薪火,沒有靈氣。
蔣惟想著摘下來自己的眼罩,還有旁邊那些紗布,這些日子他感覺癢癢的很,但一直忍著,但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很想撕下來,看看那些疤痕。
或者這樣才能讓他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充/氣/娃娃,他想找到從前的那個他。有著自己的驕傲,有著引以為傲的事業。
他雖然對趙洵說過粉絲的愛隻是愛他的皮相,愛他表演的角色,不是愛他這個人,但他又何嚐不是一麵清醒一麵自我依戀。沒有這些東西他真的能夠堅持下來嗎?未必。
粉絲和演員,從來都是相互的。
有了演員,才有粉絲;有了粉絲,演員的光芒才有人欣賞。
隻會發光沒人欣賞的,叫太陽,學名是恒星。
蔣惟就要動手去撕,結果他的手被人按住了,趙洵眼睛中的感情很奇怪,他開口問蔣惟,聲音帶著嘶啞:“你剛才想做什麼?”
蔣惟愣愣的看著他,像是聽到另一個世界的人對他說話,他問自己在幹什麼,“我沒做……”
“你是瘋了嗎?”趙洵咬牙切齒,一隻手還拿著鍋鏟,“如果我沒有及時攔著你,你是不是這一會兒就把自己臉上的紗布給撤了?”
蔣惟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摸上了右臉,如果不是趙洵知道他想做什麼,這一幕更像是一個自戀狂摸著自己的臉。
但兩者之間的實質千差萬別。
“我……”蔣惟說不出話來,這一會兒又從剛才的鬼迷心竅中出來,身後也一身冷汗,“對不起。”
剛才他確實想直接毀掉這張臉來著,為什麼呢?
蔣惟又陷入了自我拷問中。
趙洵無情的說了一句:“過來吃飯吧。”
趙洵在廚房敲鍋,雙胞胎自覺自動往餐桌這邊走,臉還朝著大屏幕,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