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眼看著綠蘿將木盒還回了小環懷裏,那價值上萬的贖金,一個轉身就變成了三千兩白銀和五十兩黃金。她恨死了綠蘿的故作清高,讓她看著那閃亮亮的珠子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可綠蘿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想這紅袖閣一直是京城裏的頭號,所以花街的風向也幾乎是跟著紅袖閣走。想到這裏,老鴇隻能是訕訕的收回了始終盯在小環懷裏的木盒上的視線,強迫自己扯出笑臉以去取綠蘿賣身契為由離開了。
門外的老鴇看著自己手裏的銀票和黃金很是糾結。老娘的珍珠啊!就這樣轉眼就沒了……老鴇將銀票和金子揣在懷裏,緊緊抱住。也罷!好歹比原價多了一倍不止,也比她之前想的價格多。隻是綠蘿這丫頭竟然能將抓住這新貴,而且看這簡爺對綠蘿能下如此手筆,想來也是真的上心了,也還真是好命。
不過想來也是自己手底下出來的丫頭,別人願意用價值萬兩的珍珠贖身,說出去也是個噱頭。如果樓裏再出來像綠蘿這麼本事的,那她還不怕沒錢可撈?隻是向綠蘿這般把錢往外推的可不能再要了。
想到這兒……老鴇肉痛的鑽進自己的房間裏哀號著:“老娘的珠子哦!!!”
拿起桌子上放著的賣身契,對著一旁的燭火。瞬時那跳躍的火焰將賣身契變為灰燼。
在老鴇和綠蘿吃驚的注視下,程紅紅將手裏已經燃成的最後一角扔在地上,然後拍拍手說:“好了!走吧!和爺回家。”
綠蘿從震驚中回神,露出了程紅紅從未見過的如花般綻放的笑容,點頭應道:“唉!”
綠蘿拿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跟在程紅紅身後走出了房門,站在門口的白木林立即接過了綠蘿手裏的行李包袱。隻是當他們走出房間,走在樓梯口的時候,卻見有不少人站在那裏。見他們出來後那些紅袖閣的姑娘們全部迎了上來與綠蘿道別,更有人暗中朝程紅紅飛著媚眼兒,或者拉著綠蘿扮著好姐妹。自然裏麵是少不了妒忌和羨慕的眼神,而最強烈的就是從對麵直衝衝對著他們的兩道‘鐳射光’。
此時的老鴇看著地上的灰燼,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那可是花了三千多兩的賣身契啊?就這樣沒了?這位簡爺還真舍得啊?他就不怕綠蘿反悔跑了?嘖嘖!
由於‘鐳射光’的強度實在是難以忽略,所以程紅紅他們自然是迎著‘鐳射光’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身著淡粉金邊羅衫的女子從三樓走了下來。待走到程紅紅他們麵前後,悠然儀態萬千的對程紅紅俯身作揖,道:“悠然見過簡爺。”
“悠然姑娘。”程紅紅點頭道。
青樓的是消息傳遞最快的場所之一,而最近在京城紈絝子弟口中的來曆不明的‘煞星’依靠戰功一躍成了上護軍勳爵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更有傳言說那人說不定和皇室有什麼聯係。想到那經常和奈可一起來的那位,雖然年齡不大,但是相貌俊秀,身後還有日進鬥金的‘有本來贖’作為依仗,如今更是得了爵位,前途一片看好。在想那傳言……悠然不禁動了心思。
身為花魁,雖然比其他姑娘地位高了不少,但是一旦失去了這個位置,很快就會被老鴇賣去初夜,之後的日子怕是連‘十豔’都不如。就算運氣好,在這之前被贖身,如是豪門公子、官府老爺,想來也隻是會成為見不得人的外室,就算進了府也是被正室打壓,與丫鬟無異的侍妾,側室的位置根本輪不到她們。可是充滿銅臭味的商賈之流,自持清高的悠然自然也是看不上的。
所以,簡雍的出現讓悠然眼前一亮。如果能夠攀上他,將自己贖了去,見他小小年紀,就算是少年英雄又怎麼能逃得過她悠然的手段。到時候就算是正妻進門,也不能把自己如何,說不定還能……
本來想就算簡雍不來,但是隻要奈可他們一夥兒的其中一個出現在紅袖閣,她就有辦法引簡雍來。可是悠然的算盤打得響,卻沒想這段時間奈可他們沒有一個露麵的,好不容易聽說簡雍來了,可卻是來為綠蘿贖身的。這讓悠然氣憤不已,憑什麼讓綠蘿那個老女人占了便宜。
(綠蘿雙手一攤:本姑娘才二十一好不好?)
悠然的這些妄想般的心思,程紅紅和綠蘿自然是不知。隻見她很是溫柔的看了綠蘿一眼,然後對程紅紅說道:“綠蘿姐姐今後還要讓簡爺多多照顧了。”
程紅紅挑眉打量著悠然,淡淡一笑,說:“這是自然。”
悠然見程紅紅打量著自己,心下暗笑,想這簡雍也隻是個毛頭小子,自己和綠蘿站在一起,自然是優勝一眼便知。想著,悠然拿起絲帕拭了拭沒有眼淚的眼角,說著定會想念綠蘿之類的話,同時朝程紅紅飛了一眼過去。那欲說還休且又透著無數含義的眼神讓程紅紅頓時覺得脊背發涼。悠然的動作綠蘿看在眼裏,也發覺了程紅紅後背的僵直,她暗暗偷笑,可惜了悠然這一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