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9月25日淩晨3時
也該回來了,劉旭放下了電話,他用所有的龍蝦向王聞換來了打電話的權利,之前總機的小趙告訴了他愛人留下的口信兒,她們坐上了22:30回南京的火車。
他費了半天勁才撥通了火車站的問訊電話,問訊處的人用疲憊、嘶啞的聲音告訴他:那列從上海回來的火車根本就沒回南京!其它情況不知道!
劉旭感到腦袋嗡的一聲,之後就一片空白,多日的緊張、勞累摧垮了他,他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到自己好象躺在了一個溫暖的懷裏,有一雙輕柔的手在撫摸著他的臉,在那一瞬間,他想到了媽媽,又想到了妻子。
他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小馬,她正摟著他,臉上還掛著淚。
“剛才陳大夫來過了,他說你是疲勞過度,讓你多休息,你要吃點兒什麼嗎?”
“謝謝你,小馬,你去告訴王台長一聲,就說我必須要出去一趟。”
“不行,他讓我照顧你,哪兒也不準你去!”她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必須去。”
……
“那我陪你去。”
“好…好吧。”
他給王聞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情況,王聞要給他派輛車,他說不用了,自己開車去就行。
他強迫自己吃了一些東西,帶了一些,又檢查了一下現金,還夠。
他和小馬上了車,打著了火,看了看油表,就直奔寧滬高速開去。
上了高速以後,他開得很快,反向的車道上疏散的車輛如織,脫險人們的臉上,驚恐、悲傷、喜悅還有些說不出的表情混和在一起,他歎了口氣,還沒到丹陽,他就看見了遠處閃爍的警燈和裝甲車,警察告訴他已實行交通管製,他知道不能走了,因為他在清晨的微風中聞到了海水的腥味。
回到台裏,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電話,除了長音還是長音,手機還是不能用。
他走進了自己的宿舍,從文件櫃裏拿出了一瓶酒,猛灌了幾口,這是他的發泄方式,他靠著牆坐在了地上,想著和妻子這十年的婚姻生活,想著小雨,他大聲地哭泣起來。
門輕輕地開了,小馬撲進了他的懷裏。
“請不要再傷心了,我看見你傷心的樣子就受不了。”
“讓我自己呆一會兒,我沒事。”
“她們會沒事的。”
“謝謝你,小馬,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和你在一起,我感到自己都年輕了,你長得很象我的夢中情人,能在現實中遇到自己的夢中情人是多麼幸福的事啊,看來那個許願的事還真靈,我很愛自己的妻子,今年是我們結婚十周年,我們還有很多個十周年要走過,我要讓她今生都幸福,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你那麼可愛,將來會有一個男人用心地嗬護你。”
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北京時間9月25日8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