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事發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夏洛克依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浴室裏的蓮蓬頭不斷滴落著水珠,散發出腐朽的氣息。♀
華生呆呆地躺在浴缸裏麵,水已經變冷,但卻無法挪動身子離開,大概因為夏洛克也在冰冷的瀑布底下。
一直泡在冷水裏,似乎身體已經麻木,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但是心竟然還會痛,華生一點點地下潛將自己沉浸浴缸裏,當冷水覆蓋了麵部,空氣一下就被掠奪幹淨,這種窒息的感覺可以屏蔽掉一切,甚至心痛……
“上帝啊!!!”赫德森太太刺耳的尖叫響徹在浴室裏。
華生聽到尖叫,從水裏坐起來:“別慌,我想自殺。”
赫德森太太急急忙忙地跑到華生麵前,心疼的說:“我可憐的約翰,夏洛克現在隻是失蹤,他沒有死,我們一起等他。”
“嗯。”華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笑,但他的確很努力的想要讓赫德森太太放寬心。
赫德森太太心疼的看著華生,也許華生自己不知道,但他的樣子非常嚇人,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別這樣,我們是一家人,還有夏洛克。”
說著,赫德森太太將自己的手放在華生的手上,想要緩解他因為太過用力發白的骨節。
華生感受到赫德森太太手心傳來的溫度,低頭看了一眼她雖然幹枯但是溫暖的手,就像是真的有個暖流進入心裏,阻止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謝謝。”華生回握住赫德森太太的手,這一刻感覺好受多了,因為這裏是夏洛克的家,我們的家,他一定會回來。
“不用道謝。”赫德森太太揉了揉華生的手,希望他能早日振作起來,畢竟夏洛克一定會回來的,除了這裏還有那裏,能夠忍受他淩晨一兩點的槍聲,除了華生還有誰這樣對他逆來順受。
華生歎了一口氣,想要站起來,似乎這水真的很冷,他尷尬的對赫德森太太說:“我沒事了,您可以先出去了。”
“好好好……”赫德森太太恍然大悟立刻轉身,一直都沒發現華生是□的,真是太尷尬了。
看著赫德森太太一溜小跑地離開浴室,華生感覺莫名的感動,這個世界真的太美好了,美好到不願意離開。
“那什麼……”虎頭狗趴在半邊,隻露出半個腦袋,剛剛就看到華生要死不活的樣子,還以為他真的要自殺,幸好赫德森太太及時趕來。
華生循聲望去,隻看得到虎頭狗的半個腦袋,而且虎頭狗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我又不會吃了你。”
虎頭狗立刻奔到華生麵前,盡量諂媚的看著他,畢竟華生最會的就是遷怒了,而且多次揚言要做狗肉燉湯:“我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夏洛克沒有死。”
“真的?”華生驚訝的看著虎頭狗,急切的想要確定這話的真實性。
“是的,如果他死了,你腦子裏的係統就會停止運作,可是現在沒有,你怎麼這麼傻啊,這點判斷力都沒有。”虎頭頭鄙視的看著華生,還是第一次見到華生這樣出糗,值得銘記。
“沒死?夏洛克沒死?真的沒死……”華生不停的重複這句話,隻是想確定夏洛克真的沒有死,隻要他沒有死什麼都可以,就算要自己立刻回到原來的世界都行。
出乎虎頭狗的意料,華生第一次無視它的諷刺,並且沒有任何威脅,虎頭狗不明白為什麼華生會這樣,它隻是一個程序,並不明白人類的感情,但無疑華生的變化跟夏洛克有關,愛情是人類最頭疼的創造,又複雜又難懂,不知道為什麼人人都這樣趨之若鶩。
“呐,你現在不用傷心了。”虎頭狗盡量安慰華生,畢竟華生是它第一個遇到的人,也是第一個接下的任務。
“嗯……我等夏洛克回來。”華生擦幹身上的水漬,走出浴室,在路過夏洛克房門的時候,忍不住停下腳步。
房間裏的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華生很難相信在他不管不顧的兩個月裏,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從灰塵的厚度而言,並不是夏洛克自己打掃的,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動房間裏的東西,一直睡在客廳裏,甚至要回到房間取東西都是小心心翼翼……
這讓華生非常難過,非常內疚,明明當初說好了,要負責照顧夏洛克的全部,事到如今卻忘了要讓他幸福。
華生掀開被子,躺在夏洛克的床上,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這一切都太難以割舍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華生努力將房子打掃幹淨,等著夏洛克回來,但是距離出事那天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了,華生已經等到發狂,擔心夏洛克是不是被莫裏亞蒂抓了。
華生拿起外套,顧不得外麵還在下雨,攔下一輛出租車想要去麥克羅夫特家裏,但是車子開到一半卻塞車了,華生拉開車門,冒著大雨一路狂奔來到麥克羅夫特家門口。